她走上前看了幾眼,感覺那根銀色的繩子現在似乎變成了灰色。
蔣堯抿唇,神色一瞬間變得很冷,但他馬上就收起這種神色,走上前撿起繩子對雲若說:“阿若對不起,我沒捆好。”
“沒事。”她搖頭,四下看了看也沒見到林佳的蹤影,低聲說:“也是我沒有考慮周到。”
應該直接把林佳放到眼皮子底,不要顧慮那麼許多。
蔣堯問:“阿若,你在村長的房間裡有找到什麼線索嗎?”
她從兜裡拿出了她之前包灰黑色小顆粒的手帕。
那手帕被她巧妙地分成了兩部分,兩部分裡面都裝着灰黑色的小顆粒,肉眼根本看不出區别來。
蔣堯:“一模一樣,阿若你是在哪裡找到的?”
“村長的桌子上,這應該……是村長的那旱煙裡掉落的煙灰。”她收起包好的手帕。
蔣堯驚訝地問:“那,是不是趙懶漢的死跟村長有關?”
“很有可能。”她淡淡地說:“我懷疑鏡子是引出紅衣女鬼的東西,那幾面銅鏡上應該有很深的女鬼怨念。”
“老孫家的死因?”
“我現在想去老孫家看看,确認一下這件事情。”雲若臉色凝重:“在這個世界多待一刻,危險就多一分,太陽落山的……越來越早了。”
她擡頭,明明下午隻過了一半,但天色卻已經暗了下來。
蔣堯這次沒廢話:“那阿若,我們趕緊去。”
她跟蔣堯腳步飛快地直奔老孫家。
出乎意料地,老孫家十分整潔,卧房什麼的很明顯被人收拾過,她細細查探之下才看到卧房窗棱上有些沒掃淨的煙灰。
模樣跟之前的一樣。
她跟蔣堯一起離開老孫家。
走出老孫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去,天邊唯有一輪彎彎的月牙,星星都不見蹤影。
月牙的光很暗很淡,幾乎照不亮五指,他們唯有借着路邊村裡人家中依稀透出的燭光看清前路。
村裡的土路上隻有他們兩個人,耳邊皆是微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深秋的夜晚格外寒冷。
蔣堯湊到她身邊悄然拉起她的手:“阿若,好冷,我覺得有點害怕。”
他的手溫暖幹燥,一如往昔。
雲若:“……”
怎麼一直都是這一套。
但偏偏這一套還很管用。
寒風刺骨的這種時候,有個你不讨厭的男子上前握住你的手給你取暖,确實是一件很溫馨的事情。
她沉默着,暫時沒想好要不要掙脫。
古怪的陰風襲來,帶着潮濕和陳腐的味道,她漸漸感覺出有點古怪,但她看到村長家就近在眼前,想着趕緊趕到跟羅勝彙合也就沒有在意許多,快步朝前走。
但走着走着她感覺出不對了。
村長家明明就近在眼前,但似乎,怎麼也走不到,她雖然腳步不停,卻一直是在原地打轉。
她停下腳步。
蔣堯:“阿若怎麼了?”
“我們似乎,被困在這裡了。”她緩緩地說,腦海中閃過許多對這種情況的猜測,最靠譜的一個是——
鬼打牆。
四周的景色永遠是之前那樣,似乎視覺蒙蔽了她的眼睛,讓她看不到真正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