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墨低着頭,準備趁着最後的半個小時再複習一會兒物理公式,旁邊的玻璃窗忽然被人敲了敲。
她擡頭看了一眼。
程圖南。
程圖南在第十八考場,隔了整整兩幢教學樓,還要走上三層才能到她這邊來。
離考試就剩半個小時了,他這是來幹嘛呢?
饒是一頭霧水,荀墨還是馬上站起身來,扳開玻璃窗的鎖,偷偷摸摸看了一眼教室裡的人。
第一考場基本都是自己管自己的,沒人會在乎最後一排窗口到底有誰經過,都忙着最後加把勁多複習兩題。
荀墨松了口氣,這才開了一條小窗縫。
她眨了眨眼,聲音很輕:“你過來看江子依的吧?她坐前面,第二個位置。”
“不是。”程圖南倚着窗戶,微微垂眸看着她,微勾了一下嘴角,“是專程來看你的。”
“馬上考物理了,感覺怎麼樣?”
荀墨趴在窗口,擡頭看他,語氣相當誠懇:“感謝程老師沒日沒夜的輔導之恩,我一定好好考。”
程圖南莞爾:“嗯,頭不疼了吧?”
荀墨搖搖腦袋:“不疼了。”
“那就好。”
程圖南說完後頓了兩秒,似乎是有點不好意思,半天從口袋裡抽出一隻手,懸在空中,朝着荀墨略一揚眉。
荀墨盯着那手看了兩秒,也沒明白大佬是什麼意思。
這是要和她握手嗎?
這是什麼考前新的加油或是鼓勵方式嗎?
見荀墨不應,程圖南幹脆自己開口:“我之前聽人說,你們那,是不是有什麼規矩?”
“考試前得碰一碰學習好的人,沾點學霸的運氣?”
是有這麼個不知哪兒傳出來的迷信來着。
因為這個原因,搞得白故考試前差點把她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全部摸了個遍才依依不舍地離開她去最後一個考場。
荀墨自己是不信的,但人家大佬都把手擱在你面前了,你要是不去碰一下,就是打他臉了。
荀墨暫時還沒這個膽量。
荀墨乖乖伸出手,正準備和大佬進行世紀友好握手的時候,程圖南把手縮回去了。
這不是耍她嗎!
荀墨剛想擡頭說什麼,隻見程圖南的手上移,最後落在了她的耳朵上。
他的拇指一路沿着耳廓滑下來,在荀墨的耳垂上逗留兩秒,很輕地捏了一下,這才收回去。
程圖南的聲音依舊很漫不經心:“這樣大概也算吧,考試加油。”
荀墨:“……”
果然不愧是終極耳朵控。
捏完耳朵心滿意足的程圖南道:“那我走了。”
“等等。”
荀墨主動起了身,伸手拉住程圖南的袖子,深呼吸一口,十分緊張地拿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背,表情極其認真,“那你其他的考試,也要加油!”
荀墨的腦回路非常單純。
人家大佬特地繞了一大圈給她送點考試的好運,不管是不是迷信,那都是大佬的一片誠意。
那理所當然的,她也該回他點什麼,這樣才公平。
但放在程圖南這就不是這麼回事了。
他眼皮跳了一下,視線從荀墨白白嫩嫩的耳垂,移到她白皙修長的手指上。
有點想捏。
這算什麼?
欲望呼叫轉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