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維持良好形象,披了張虛僞的羊皮,反而成了有理的一邊。
别人都以為柳思媛脾氣暴躁,傷害無辜的好丈夫。
李駿有個無知的女同事,跑到柳思媛面前,哭得梨花帶雨,眼淚鼻涕一把把,說:“李駿對你那麼好,你配不上他。他對你不離不棄,你怎麼可以罵他,污蔑他?你這醜老太婆,真不知他幹嗎娶你!”
柳思媛當時三十四,被折磨的好像五十歲,又氣得面容扭曲,确實又老又醜。
他的女同事越發得瑟,道:“醜老太婆,你再兇,李駿不要你,看有沒有人要你!”
“滾!”柳思媛怒極,踹走那白癡女。
之後她彪悍的名聲更響亮了,而那女同事竟也是李駿煽動來的,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中。
他真夠黑,三番四次玩手段,弄得柳思媛沒有工作,失去朋友,連父母都以為她無理取鬧。
衆叛親離,度日如年。
不!
柳思媛翻身坐起,扔掉紙團,盯着雕花牆壁,冷冷笑了。她不能輕易算了,即使她原諒丁研玲,也不能原諒李駿。
她要揭發他的真面目,讓所有人看穿他。
再沒有人會成為第二個柳思媛,那無處伸冤的可憐女人。
第二天早晨,辦公室電腦前。
柳思媛托着腮幫子,想着如何揭穿李駿。
那男人很厲害,自己雖然是重生,也未必對付得了他。先得對他好些,讓他放松警惕,然後慢慢找證據。
“媛媛,在想什麼呢,一直皺眉頭,上班開小差哦。”好友徐琦芸笑眯眯的,湊在她耳畔道。
這同事對柳思媛不錯,聊天也合得來。重生前的柳思媛辭職後,還與她保持了一陣子聯系,後來因為太久沒上班,慢慢與社會脫節,共同語言就少了,友誼也随時間減弱了。
這次要好好把握生活,值得珍惜的人一個都不要放走。
“我在想怎麼努力工作。”柳思媛笑眯眯道。
“哇,懶散女要發奮工作了!?”徐琦芸做驚訝狀。
“是的。”
徐琦芸一臉不相信,搖頭打趣。
柳思媛與她開了幾句玩笑,暗想:是真的要好好工作,要積極面對生活,不再做隻有老公的女人。
柳思媛想到就做,下午工作很賣力。
因為好久沒接觸,有點生疏,她加班了。忙呼完,擡頭看看窗外,黑乎乎的,對面的建築都模糊不清了,怪吓人的。
她趕快收拾提包,想快點回家,越忙越亂,門卡找不到了。
公司的門緊閉,必須有門卡才能開。
她可不想在公司過夜,得找張門卡。
那麼晚了,估計除了顧總沒人在。柳思媛撥通了他的分機号……
“恩,我在的,你來拿門卡吧。”顧總沉穩的嗓音。
柳思媛啪嗒開了白晝燈,走向他的辦公室。
他坐在透明的玻璃辦公室内,一本正經的忙碌着,年輕英俊,又有老總的威儀。
唯一格格不入的是,電腦傳出悅耳的音樂——赫然是網遊的,而且是柳思媛最喜歡的——江湖。
嘿嘿,顧總啊顧總,玩遊戲被我抓個現形。不過他幹嗎外放呢,多暴露啊。
柳思媛湊近玻璃門,仔細一瞧,不由笑出聲。
顧總是帶着耳塞的,不過沒有插上,導緻音樂成了外放。
柳思媛笑眯眯地敲門。
顧總摘下耳機,怔住了。摘下的同時,他一定聽到了外放的音效。
噗。柳思媛偷笑。
他的臉微微紅了紅,在白晝燈的光照下,很是可愛。雷厲風行、叱詫職場的年輕老總,難得臉紅發窘,超有愛的。
柳思媛笑嘻嘻地上前,想偷看他的網遊ID。
這款遊戲是按地域分區的,都是上海玩家,很可能在同個區,說不定在遊戲中打過照面。
“那麼晚才回去麼?”顧總不着痕迹地擋住屏幕,阖上筆記本,溫柔笑道,“我送你吧?”
他說話的時候,不帶一絲暧昧,純粹是同事之間的關心。這男人心中藏着死去的女友,反而從來不别扭,不會想男女收受不清的問題。因為他眼中沒有男女差别。
“好呀。”柳思媛也不想那麼晚獨自回家。
顧總的車開來,柳思媛驚了一跳。
跟李駿結婚那麼多年,她對私家車有點見識。顧總的法拉利,銀色線條流暢,是限量版的。
有錢人啊!
顧總真是命好,有一對富商父母,自己又聰慧機敏。如果他不是女友死的早,人生是多麼完美無缺。
柳思媛側頭打量這男人,臉部線條柔和,大眼睛長睫毛,帥的叫人想捏一把。他的面容平靜,目不斜視,沒多看邊上的大美女,專注的開車。
坐在這樣一個男人身旁,安全又舒适。
柳思媛感歎,道:“真羨慕……”
“羨慕什麼?”
“沒什麼。”柳思媛托着腮幫子,目光偏向車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