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娥妮用贊許的目光看着學生們：“很好，看來10班也有很多潛力股，有望以後擠進快班哦。”

成功的人越來越多，但塔米眼前的紙張還是一動不動，她睜開眼睛，想看看卡維爾怎麼做。

誰知卡維爾根本沒有按照書本的步驟來，他望着窗外，後背懶懶地靠在椅背上，根本沒有集中注意力，食指一勾，紙張便随之而動。

與他人那胡亂飄動的紙張不同，卡維爾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輕而易舉地掌握了紙張，兩指一翻，紙張對折；動動手腕，紙飛機成型。

許多人目瞪口呆地望向卡維爾，想問問訣竅，但都被卡維爾冷漠的臉吓了回去。

艾娥妮對他豎起大拇指：“同學，分享一下竅門吧，大家一起進步才有意思呢。”

卡維爾連眼皮都不擡，始終看向窗外：“沒有竅門。”

艾娥妮：“······”

艾娥妮聽不到回應，隻好将目光轉向塔米，見塔米額頭冒汗紙張仍舊紋絲不動，艾娥妮友好地問道：“同學，你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我······”塔米知道，大家又準備要嘲笑自己了。

艾娥妮和藹道：“别急，手放下，先閉上眼。”

塔米照做，表情不安。

“有感受到胸腔裡的一股暖流嗎？”

塔米抿抿嘴唇，窘迫地搖搖頭。

“别急，慢慢來。”

艾娥妮越是溫柔，塔米越慌，在與卡維爾的不費吹灰之力的對比下，塔米滑稽得像一個小醜，現在大家已不再笑話她，轉而變為不屑的鼻音輕蔑，在用目光說她差勁到了極點。

塔米的大腦越來越混亂，思緒如決堤洪水般席卷她的大腦，沖散了所有冷靜，無論她如何感知，都沒有半分能量流洩出來，雙手胡亂地在上空晃動，卻沒有任何效果。

“怎麼會這樣······”塔米委屈地快要哭出來。

體術課上她明明還能輕松流動法力，現在這是怎麼了？！

艾娥妮扶額，上課前之前潘瑟林夫人跟她打過照面，說這個班有兩個大麻煩，一個是刺頭少爺，一個是笨蛋陪讀，這麼看來，确實如此。

如果一個人連最混亂、最低級的魔法流動都不會，那麼他基本可以告别魔法師這一行了。

此時，卡維爾停下魔力的流動，紙張在空中打了個轉後緩緩降落在桌面上。

塔米焦急地望向卡維爾，希望他能給自己一點幫助，她不想再出醜了。

而卡維爾隻是靜靜地望着她，沒有任何動作，甚至有股看戲的架子。

塔米誠懇地向他求助：“少爺，您可以教教我嗎？”

卡維爾不做回答，隻是看着塔米的糗樣。半晌，他從嘴裡蹦出兩個字：“廢物。”

“啪嗒。”

塔米腦袋裡的某根弦似乎斷掉了。

被這句“廢物”砍斷了。

耳邊傳來嘻笑，她的手僵硬在上空，不知是該繼續嘗試還是幹脆跑出教室算了。

就說卡維爾怎麼從不責怪自己出醜、丢臉，塔米還以為是他不在乎外人的評價。

而實際是，卡維爾根本就不在乎塔米這個“人”。

連人都不在乎，還會在乎她丢什麼臉嗎？

下一秒，優美的下課鈴響起，艾娥妮宣布下課，學生們一哄而散，前往食堂。

塔米就像個表演完畢的小醜，在大家了無興緻後就被抛到一邊，她在恍惚中收回滑稽的雙手，不知所措。

“愣着幹嘛。”卡維爾不冷不熱的聲音如一根針刺進塔米的耳朵，“吃飯了笨蛋。”

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感受到塔米的情緒波動，到最後也隻是催促她趕緊跟上。

塔米跟在他身後，垂頭喪氣。

布萊弗斯學院的食堂很大，即便是人來人往的飯點也總會有空座位，而且是對所有學員以自助形式免費無限量供餐，福利待遇沒話說。

換做平時，聽到有免費晚餐，塔米肯定會如餓虎撲食般風卷殘雲，但今天她沒胃口，完全沒有。

卡維爾始終一語不發，嘈雜的環境無法帶動他一分一毫的情緒，輪到他們取餐時，他才背對着塔米吐出一句話。

“吃飽後就滾回去寫辭職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