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一瞬間,亞弗便來到了塔米眼前,對準她的鼻梁出拳,塔米一個翻滾躲開,被砸中的牆産生一道龜裂。
塔米倒吸一口涼氣。
亞弗的力量比她想象中要可怕得多,但凡被打中一拳,自己便等同于死亡!
亞弗的身手十分敏捷,拳頭與腿部的飛踢銜接得毫無破綻,塔米大部分選擇躲避,少數使用格擋,但接住攻擊的同時她感受到了令骨頭都為之震顫的力量。
在這番搏鬥中,塔米的傷口被帶動撕扯,本就嚴重的傷口此刻被猛烈撞擊,流出更多的鮮血,塔米的每一次格擋,都會在亞弗的拳頭上留下刺目的鮮血。
“砰!砰!砰!”
亞弗每發動一次進攻便帶起地動山搖的震響聲,塔米應接不暇,隻知道自己擋下了數不清的拳頭,雙臂青紫疊加紅腫,兩條小臂沒一處像女孩的肌膚。
緊接着,亞弗在頻繁與塔米交手的過程裡抓住了一個緻命的破綻,他一拳砸向塔米的肩膀,後者吃痛悶哼,一個踉跄勉強穩住腳步,而前者乘勝追擊,将這個漏洞無限放大。
他一拳毫不留情地擊向塔米的鼻子,塔米下意識遮擋,知道這拳要是砸上來可不僅僅是斷鼻梁那麼簡單。
而亞弗抓住了她下半身的空擋,另一手迅猛出拳,用足以打碎岩石的力量猛擊塔米的肚子!
“唔呃!”
女性的肚子是極其柔弱的部位,被打中的那一刻,塔米幾乎能清晰地聽見自己肋骨的“咔嚓”斷裂聲,覺得腸子都要翻湧出來,她吐出一口血,被打出兩米開外。
“啊······”塔米捂着肚子,蜷縮成嬰兒在母親肚裡的模樣,喉間的血腥讓她反胃,眼前一陣黑一陣白,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
“你還能撐住對吧?”亞弗在這場博弈裡幾乎毫發無損,他身上滿是塔米的血,如妖豔的玫瑰開在軀體上,“快起來,我要認真了,再陪我玩玩。”
塔米掙紮着想要起身,但身體不聽使喚地癱在地上因疼痛而蜷縮,亞弗的臉在她眼前模糊又清晰,如同黑夜裡搖曳的燈影。
她看見了死亡。
現在她認為自己一定會喪命于此,所以認命地閉上了眼,打算在亞弗動手前先墜入昏迷,這樣會死得舒服些。
“昏過去了?嘁······”亞弗似乎是不夠盡興,于是耷拉着腦袋,從懷裡掏出一支匕首,“那我來放血咯。”
下一秒,他将匕首後引,上半身前傾,朝塔米突進,在接近對方之時瞄準塔米的頸動脈,如閃電般出刀······
“噗呲!——”
是血管炸裂的聲音,亞弗被濺了一臉鮮血,血還帶着人體的溫度。
這本是一次完美的突刺,理應行雲流水抽刀二段,但此刻匕首深陷皮肉,無法拔出,被攥得死死的。
塔米的雙眼在詫異裡緩緩瞪大,她呆滞地望向擋在自己身前的高大身影,一瞬間竟忘了滿身疼痛。
是少爺!少爺擋在了自己身前!
卡維爾徒手抓住白刃,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神色一凜,左手施力,以刃為繩,拉動亞弗,一個側身,将其踢飛出塔米的周身。
亞弗随着沖擊翻滾,撞到了一處書架,頓時書海傾倒,砸了他一身。
亞弗反感一哼,像是沒事人般從書堆裡緩緩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八世,你壞我好大的興緻。”
卡維爾的冷漠臉多了一層鄙夷:“你的興緻是打女人?難怪一副瘟神樣。”
“少爺!咳咳!”塔米掙紮着想起身,但起來一半又不得不倒地,腹部如被碳火燙傷,疼得四肢發麻,“這裡危險······”
“我當然知道這裡危險。”卡維爾用看智障的眼神瞥了一眼塔米,“但我跟你不同,我不是白癡。”
亞弗的神色多了一抹好奇:“圖書館被結界包圍,按理說外人無法進入。”
卡維爾又用同樣的眼神盯着亞弗:“按理說應該是進不來。”
下一秒,卡維爾手腕上翻,掌心騰升起一簇淡藍色的火焰。
說是火焰,但更貼切的是藍光,因為這簇火焰是冰的,當它燃起,整個圖書館瞬間被極為寒冷的氣息充斥,比亞弗來臨時的那一陣陰風更冷、更寒。
卡維爾那綠松石般的眼睛此刻裝滿理智與嫌惡,如一條蓄勢待發的巨蟒,散發着進攻前克制的陰森。
亞弗眯了眯眼,第六感告訴他對付八世可能會稍稍棘手一點。
“一般人确實進不來,就算換成查歌也不一定行。”卡維爾如同打量臭水溝裡的老鼠般看着亞弗,用面對腐爛垃圾時的口吻開口,“但偏偏過來的人是我,所以死的人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