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淵見到隻有姜堰一個人回來了,不由得皺緊了眉頭,問道:“姜堰,你不是去叫人吃飯了嗎,怎麼就隻有你一個人過來了?”
“沈姑娘說她不餓,不想吃飯,也不想看見某人。”姜堰擠眉弄眼地故意說道。
“姜堰,休要胡言。”楚容淵冷聲道,嘴裡雖是說着胡言,他的心底卻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直覺,她一定是因為那句話在生悶氣了。
“我先去吃飯喽,某人想要賠罪,還是盡快去比較好。”姜堰說完話後,便向着廚房的方向飛奔而去。
京都鼎鼎大名的攝政王親自下廚,即便是再難吃,吃到也是賺到了,更别提那賣相比着宮裡的禦膳也不逞多讓。
見姜堰依舊是這般跳脫的性子,楚容淵滿臉無奈地搖了搖頭,擡眼望了眼天色。
簡單思忖過後,楚容淵緩緩來到沈卿卿的門前,修長有力的長指敲擊在木質的門上,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很快,屋内便傳來了沈卿卿的聲音:“姜大夫,飯菜快涼了,你不用管我了,你快去吃飯吧!”
聞言,楚容淵皺緊了眉頭,不緊不慢地開口道:“沈姑娘,是我。”
見屋内沒有任何聲音傳來,楚容淵繼續道:“沈廚娘,用膳了。”
等了許久依舊沒有聽到沈卿卿說話,楚容淵雖然知道沈卿卿依舊在生悶氣,他卻不知如何去哄人,又待了片刻後便離開了。
姜堰見楚容淵回來以後,嘴裡含着飯,用楚容淵方才的話故意問道:“容淵,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
楚容淵淡淡地瞟了姜堰一眼,一副不願多說的神情,道:“好好用你的膳吧!”
這頓飯姜堰吃的是津津有味,楚容淵卻有些味同嚼蠟,之前他的那些話雖說的确傷人,但是卻也是事實,這個沈姑娘本就來路不明的人。
想起這姑娘又嬌又作的性格,楚容淵竟覺得冒牌貨在這點上倒是和他的卿兒妹妹如出一轍,這大概也是他會這般有耐心的原因吧。
亥時,月明星稀。
早已躺在床上的沈卿卿,卻怎麼也睡不着,肚子更是咕咕地叫個不停,此刻她不禁有點後悔沒有用晚膳了。
雖然說不蒸饅頭争口氣吧,但是人是鐵飯是鋼啊!
簡單思索了片刻,沈卿卿準備先去廚房找點幹糧墊墊,低頭望向自己身上的男裝,發現早已經破舊不堪。
從小生在錦繡堆裡,被整個侯府的人千嬌百寵着長大,沈卿卿自然不能忍受身上衣服如此髒污,便掏出了自己的包袱,卻發現隻剩下一套她最愛的錦白色的襦裙。
這一路走來,她雖然也帶了不少的衣裳,中途路過城鎮的時候也買了一些衣裳,卻耐不住她根本不會浣洗衣物。
如今隻剩下這套襦裙,倒也實屬正常,沈卿卿深呼了一口氣,便上了錦白色的襦裙,走到了庭院内。
好在她白天的時候去過廚房,如今趁着月色倒也能找到廚房,隻是她在廚房尋覓了一圈,依舊什麼東西都沒有找到。
沈卿卿輕歎了一口氣,走出廚房,站在了庭院内,清風徐徐吹來,吹亂了沈卿卿的鬓發。
與此同時,楚容淵将暗衛整頓完後,便和姜堰一起又回到了住處,剛推開大門,姜堰一眼就望見庭院内站着一個穿着白色衣裳的女子。
姜堰連忙躲到楚容淵身後,才敢對着沈卿卿惡狠狠地吼道:“何方鬼魅在此作祟,還不快速速離去!若是不識擡舉,莫怪我們心狠手辣打得你魂飛魄散!”
姜堰企圖能吓走院中的女鬼,卻見女鬼突然轉過身來。
“姜大夫,是我。”沈卿卿扭過身來,哭笑不得地說道。
直到看見沈卿卿那張美人面後,姜堰才偷偷松了一口氣,還好這是個人,不是鬼魅。
隻是,姜堰走上前的時候,卻還是下意思拉着楚容淵一起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