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找到人?”姜堰滿眼寫滿了驚訝之色,情不自禁地重複了一遍。
“那你……”怎麼沒和她一起回京?
隻是,姜堰話音未落,便被楚容淵突然出聲給打斷了,“沈姑娘認為她要找的人是我。”
聞言,姜堰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怎麼可能!你肯定是認錯人了!”
見姜堰反應這般劇烈,反倒是讓沈卿卿頗為不解了,沈容容分明就是她要找之人,姜堰為何會這般笃定沈容容不是定國公府的真千金呢!
“姜姐姐這般笃定,是有什麼依據嗎?”沈卿卿揚起了小腦瓜,将目光移到了姜堰的身上,期望能得到個解釋。
無論是沈容容還是姜堰都這般笃定沈容容并非定國公府的真千金,如若其中沒有什麼隐情,還當真是說不通呢!
或許存在什麼誤會呢,誤會解開了,真相也就大白了。
聞言,姜堰努了努嘴,實在難以向沈卿卿吐露實情,總不能直接告訴沈卿卿,他和楚容淵都是男扮女裝的,楚容淵其實是聖景帝的親兒子,根本不可能是定國公府的真千金。
姑且不論,沈卿卿是否值得信任,即便他們攤了牌,沈卿卿也不一定會相信,那又何必節外生枝。
因為根本無法給出合理的解釋,姜堰隻好幹巴巴地梗着脖子說道:“卿兒妹妹,你肯定是認錯人了,你若是不相信我的話,可以問問你容容姐。”
沈卿卿:“……”這好像也沒有什麼區别吧!
算了,眼下也不是争論這件事的時候,反正她已經把沈容容的身世告訴了她,沈容容也會跟自己一起回京,至于沈容容是否相信她所言,等沈容容到了京都以後,自然會知曉真相,她又何必在此浪費這麼多口舌呢?
……
在楚容淵的帶領下,沈卿卿一行人換了個方向走,經曆了九轉十八彎後,倒是再也沒有看到那同一棵被刻上記好的老樹了,甚至朝着遠處遙遙望去,還能看到杳杳炊煙。
落在楚容淵正後方的沈卿卿見到炊煙後,狠狠地松了一口氣,她們終于從那個鬼地方走出來了。
這一道崎岖的山路走來,沈卿卿差點以為她會被累死在路上,此刻她再次無比慶幸來忻州的時候蹭了個商隊,走的也都是官路,反倒沒有受過這麼大的罪。
今後遇到聞笙,她定要好生感謝他 。
與此同時,姜堰的臉上也露出肉眼可見的歡喜,就連素來冷着臉的楚容淵也露出一抹幾不可見的清淺笑容。
“我們終于繞開那個鬼地方了!”姜堰滿臉歡喜地說道。
聞言,沈卿卿擡眸望了眼仿佛被密林包裹住的藏藍色天空,應道:“是,是啊,我們終于離開那裡了。隻是,眼下天都快黑了,我們今晚要住在哪裡?”
剛度過一個難關,沈卿卿心中又不由得為接下來的歇腳之地發愁,雖說有炊煙的地方必有人家,但是那炊煙明顯離這裡太遠了,恐怕天黑之前他們趕不到了那裡。
“繼續往前走,翻過前邊那個小山坡會有人家。”楚容淵沉聲道。
聽到楚容淵的這番沒由來的話,沈卿卿和姜堰的臉上同時寫上了同款的不可置信,姜堰用手輕輕拂去頭上沾的樹葉,問道:“容容,你怎麼知道的?”
“這一片的地勢都較為平坦,細聽之下還隐隐有流水的聲音,想必附近定有山泉水,這種環境最是宜居,深山老林若是有人住,必定首選這種地勢。”楚容淵解釋道。
“那為何他們不住在這裡,這不是比那邊還要平坦嗎?”姜堰問道。
見姜堰大有問個不停的模樣,楚容淵擡眸望了眼天色後,并未回答姜堰的問題,反倒是催促道:“别磨叽了,快點走吧!”
聞言,沈卿卿擡腳便要往前走去,誰知她卻突然發現她好像擡不起腳了,好像整個人失去了對腿的控制。
沈卿卿輕輕扯了下楚容淵的衣角,小臉通紅地說道:“容容姐,我好像走不動路了。”
她也不想拖大家後腿的,之前腳上的舊傷雖說也上過金創藥,也好了個七七八八,倒是不耽誤平日走路,誰成想到今天走了那麼久的崎岖山路。
本來腳上的傷就沒有徹底養好,此番更是加重了傷勢,早在之前她便察覺到腳上的傷勢更嚴重了,當時他們被困在了那裡,她也不敢說出來耽誤大家的時間。
走出了那個鬼地方以後,沈卿卿心中的弦便不自覺地松了下來,她甚至都感受不到腳上的刺痛了。
她還以為傷已經自個兒好了,沒成想是更嚴重了,她如今連路都走不了了,她以後不會都走不了路了吧!
想到今後再也不能像以前那般走路,沈卿卿眼角的淚水不受控制地成汩流下,幹涸的土地都被砸出了窟窿來。
楚容淵剛轉過身來,一眼便望見了哭成了小淚人的沈卿卿,不知為何他的心猛地一軟,悸動得厲害。
“别哭了。”楚容淵很不喜歡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忍不住語氣便重了些。
聽到楚容淵的冷聲呵斥,沈卿卿心中更是委屈了。
生怕被扔在這荒山野嶺,沈卿卿卻不敢繼續哭了,淚珠盈睫顯得格外楚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