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這練舞的男生。

他的呼吸還未平穩，胸膛有節奏的起伏着。汗水浸濕了他純白的襯衣，勾勒出完美的腹肌和腰部緊緻的輪廓。

程楚依看了一眼就有點挪不開視線。

男生似乎沒察覺到她的視線，揚起燦爛的笑容道：“姐姐，我這支舞跳得怎麼樣？”

程楚依面色平靜，用一種見多了已經完全麻木的語氣對男生道：“挺好的。”

男生沒得到誇獎，期待的神情瞬間沒了，看上去有些委屈，像一直失落的小狗。

程楚依混娛樂圈這麼多年，什麼樣的帥哥沒見過，但眼前這個男生卻給他一種很驚豔的感覺。

不像糊咖，又沒在圈裡見過，想來是公司新挖的藝人。

程楚依不免生出點當前輩的自覺，于是寬慰道：“不好看的話，我也不會在這站十分鐘。”

男生得了誇獎，眼睛裡立刻冒出些細密的星光。

程楚依看在眼裡，覺得如果給他插個尾巴，說不定他能螺旋式起飛。

這種眼神清澈又愚蠢的，一看就是剛出道的大學生。

“不打擾你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程楚依終于想起自己的黑粉大業，于是将帥哥抛在腦後，快步進了電梯。

身後傳來男生好聽的聲音：“姐姐，下次見。”

程楚依聽到了，心中忍不住吐槽。就目前這個狀況，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機會見。

不過這個是真的帥，直接硬控我十分鐘。

硬控程楚依的男生此刻正站在門口，臉上陽光甜膩地笑容已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是一副陰冷的表情。

如果程楚依在上電梯時能回個頭，就會看見男生眼睛一刻不眨地盯着她的背影。

先前幹淨清澈的眼睛裡現在滿是陰鹜，兇狠又泛點綠光，像極了荒野上的狼。

……

程楚依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登上自己的賬号，然後找到穆京的微博，挨個在他的他的微博下評論。

穆京發：【今天工作好累，姐姐們晚安哦~】

她就在下面評論：【真的是因為工作才覺得累嗎？】

穆京：【花心是角色設定，大家不要上升到真人哦~】

程楚依：【上一個吃牢飯的人也這麼說。】

穆京：【天才少年若晨，期待與大家見面~】

這是穆京進組前的宣發，程楚依想起那天穆京伸向自己大腿深側的手，惡心得要命。

于是在下面評論：【很期待，畢竟不是什麼時候都能看見垃圾成精來演戲。】

程楚依一口氣怼了十條回複，爽了！

丢下手機美美去洗澡，看着系統上突然暴增的黑粉數，程楚依就知道這個方案穩了。

娛樂圈有很多情況會立對家，比如搶咖位，搶代言，搶角色等等。

但基本都是兩家站姐帶人互撕，正主不會輕易下場，像程楚依這樣直接下場開罵的，還是娛樂圈第一人。

程楚依雖然糊，對粉絲心理還是很懂的，于是再次打開微博，挑着自己評論下點贊最多的回複。

最愛喝果汁：我說怎麼有人怨氣那麼重，原來是出道七年的糊咖啊（捧花）

程楚依：我糊是真的，你哥垃圾也是真的。

京京超可愛：糊七姐，你真的，為了紅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我哭死。

程楚依：可愛寶，你真的，你哥那麼爛你還那麼愛他，我也哭死。

慕京京：現在的手機這麼智能了嗎，豬都能拱字了。

程楚依：上廁所沒擦嘴？

穆京的粉絲還有很多沒得到程楚依的回複，就跑到她微博下開罵。

程楚依為數不多的粉絲完全不知道發成了什麼事情，莫名其妙被被罵一通後，也開始了反擊。

但穆京是三線明星，人氣不是程楚依能比的，程楚依的超話很快被沖了。幾個大粉很慌張，又搞不清楚情況，見程楚依在線便私信她問問什麼情況。

程楚依對待自己的粉絲還是很溫柔的：線下和穆京有點矛盾，他們家人多，你們保護好自己，不用替我說話。

剛回完粉絲，李姐的電話就來了。

程楚依有預見性的将手機拿遠，果然電話裡就傳來李姐的獅吼：“程楚依你是瘋了嗎？”

程楚依不敢說話。

李姐接着罵：“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公開撕逼，人多少粉絲啊?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你淹死，你知道嗎？”

“我知道。”程楚依小聲的道。

“你知道！”李姐的聲音瞬間拔高了八個度，“我看你是根本不知道！我一直認為你是最省心的，今天才把微博交給你。你倒好轉眼就給我惹出一堆事！”

“李姐李姐，我有自己的打算。”程楚依快速在腦子裡編出一套言論，“你上次也說了，我二十六了，如果今年還沒什麼起色，那在娛樂圈這輩子也就是個十八線了，所以——”

“你要走黑紅路線？”李姐語氣變得平緩不少。

程楚依其實不是這麼想的，但一時編不出什麼像樣的話，不知道怎麼回答。

結果李姐将程楚依的沉默當做默認，回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把電話挂了。

程楚依知道李姐向來不愛管閑事，更何況自己現在已經不是李姐的藝人，于是沒多想。放下手機美滋滋地看着系統面闆，推測黑粉數能漲多少。

穆京有兩百多萬粉絲，如果他三分之一的粉絲都變成了自己的黑粉，按照系統的換算比例，那可是整整六千多萬。

一夜暴富不是夢。

程楚依躺在床上，臉都要笑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