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姐兒,過來。”安嘉樂把女兒叫到跟前,摸了摸她的頭,柔聲問她今天在家裡都做了些什麼。
甯姐兒眼神孺慕地看着他,乖乖回答說今天練了字,跟着娘學管家,還練了女紅。一時間,父女倆倒是把承哥兒給撇在了一邊。
匆匆趕來的安永興見不得孫子受委屈,一把抱起承哥兒,哄道:“别哭,祖父的那一份給你吃。”
“爹,你總是這樣慣着他。”安嘉樂有些頭疼。
他的爹娘什麼都好,就是太寵孫輩了。姐弟倆簡直就是安永興和杜秋容的眼珠子,就連安嘉樂都得往後靠。
甯姐兒還好,每日被馮清瑤帶着,性子也不嬌縱,又懂事又大方。唯獨承哥兒,安嘉樂真擔心他會被爹娘寵壞。
“我怎麼慣他了?不就是幾塊糖糕嗎?”安永興聽了這話,很不服氣,“你小時候我缺你吃喝了?别把你的官威帶回家裡來,不就是一個刑部尚書嗎?将來我們承哥兒可是要考狀元的,比你還威風呢!”
安嘉樂進了刑部,在小六的幫助下,破獲了許多陳年懸案,後來方魯年齡大了,力不從心,便上書緻仕,極力推薦安嘉樂接任,正好皇上也有這意思,于是安嘉樂在還不到三十歲的年紀,就當上了刑部尚書。
安嘉樂聞言,頓時哭笑不得,解釋道:“爹,什麼官威不官威的,我才回到家,還來不及把身上的官袍換下來,就被這小子抱住腿,纏着要吃糖糕。”
“至于狀元,能考上自然最好,考不上也無所謂。我隻盼着兩個孩子能夠平安順遂一生,不為非作歹,觸犯法令,這就夠了。”
安永興聽他這話說得還像樣,于是又心疼起兒子在衙門忙碌了一整天,便道:“你趕緊去換身家常衣服,歇一歇。承哥兒有我看着,我知道你擔心他吃多了甜食會壞牙,我會盯着他擦牙漱口,絕不會叫牙齒壞了的,放心吧。”
馮清瑤扶着杜秋容在旁邊看了好一會兒了,看祖孫三人鬥嘴,俱都是一臉笑意。
安嘉樂回到小院換衣服,馮清瑤也跟了進來。
安嘉樂脫下紫色官袍,馮清瑤找出一身家常袍子,安嘉樂換上後,她幫忙整理領口。
已經三十歲的安嘉樂正處于男人的巅峰期,風采依舊,隻是更加内斂穩重,且充滿成熟的魅力。
有時審案,他一個輕飄飄的眼神看過去,心裡有鬼的犯人畏懼他的名聲,吓得立刻就招了。
自從他進了刑部,京城的犯罪率逐年下降,治安越來越好了。百姓們都說他是一個好官,隻要有他在,宵小們都夾緊尾巴,老實做人。
除了仕途順利,在家裡他也是一個好丈夫,隻要有空就會陪伴妻兒。而且除了馮清瑤,他的身邊再也沒有别的女人。
滿京城再也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男子,不知多少婦人羨慕她嫁了個良人。
想到這,馮清瑤輕輕地抱住了他的腰,覺得自己實在是幸運,嫁進安家的日子比在娘家時還要更幸福,不僅夫妻和睦,公婆慈愛,又兒女雙全。
“怎麼了?”安嘉樂還不知道妻子心裡想了這麼多。他低頭看她,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小聲哄道,“是不是想要了?天還沒黑,你先忍忍,晚上再給你。”
馮清瑤:“……”
馮清瑤鬧了個大紅臉,又羞又氣,于是伸手捏住他腰間的軟肉,打算給他一個教訓。
她要狠狠擰一圈,讓他吃點苦頭,但又不自覺地收了力道,舍不得他太疼。
這不大不小的力氣,在安嘉樂看來更像是一種撒嬌。他朝窗外看了一眼,趁着沒人,緊緊摟住她,親了親她的嘴唇,低沉地笑道:“别心急,晚上一定喂飽你。”
日頭還沒落山,夕陽的餘輝從窗外照進來,映在一對擁抱的男女身上,這是一幅最美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