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鶴甯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目光看向商鵬展,平靜,甚至帶着些許鼓勵的意味,“你對我還有什麼别的意見,趁此機會一并說了吧?”
被允許說姐姐壞話?商鵬展懵了,愣了半天一個字也沒說出口。
“不說了?好,那我說——”
商鶴甯坐直了身子,“二虎,我要跟你說,關于被騙走銀子這件事,我不認為是我的錯。我是受害者,可惡的是堂嬸,她利用了我對她的信任欺騙了我,害我們家沒錢買糧食。你們認同嗎?”
幾個人紛紛點頭。
商鶴甯又看向商鵬展,“所以,你對我的這個指控,我是不認的,人不可能預測到未來的變化。但是因為堂嬸的貪婪和欺騙對我們家造成了巨大的影響,這一點,我們确實需要共同面對,但絕對不是互相指責。畢竟,一家人就是要同甘共苦,如果隻有一味的享受,那家人的意義在哪呢?”
商鹿鳴重重點頭,“是的姐,我們都沒有怪你,這都是堂嬸的錯!”
原本氣急敗壞的商鵬展這會兒安靜了下來,大概是覺得難堪,吸了吸鼻子,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賴,“姐你讀的書多,我說不過你!你們都欺負我!我讨厭你們!”
要是在以前,他剛鬧上就會有很多人圍上來安慰他,可是現在,爹娘去世了,寵愛他的爺爺奶奶也再也不會出現了,二虎隻覺得自己哭了好久好久,都哭累了,還是沒有人來安慰他。他自覺無趣,灰溜溜從地上站起來,自己給自己拍掉了屁股上的灰塵。
可還是覺得委屈,嘴巴癟癟的,一直抽噎個不停。
大虎和狗子已經出門了,二虎看看院子外面,又看着躺在床上摸兔子的大姐,心一橫,搬了條長凳坐在院子裡,今天心情不好,他也不要出去幹活了!
商鶴甯理解二虎的心情,但家裡的情況不容樂觀,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他們家可養不起一個任性妄為的孩子了。
“二虎,不勞動者不得食,你今天如果不出門摘野菜的話,那晚飯就沒你的份了!”
二虎一撇頭,哼了一聲,“不吃就不吃,這野菜我早就吃夠了!”
既然這樣,那就餓一頓看看,一頓不夠......那就兩頓。
商鶴甯不再管二虎,她今天在水裡泡了好一會兒,這會兒身子實在是撐不住了,半躺着靠在床頭摸兔子。
都說“狡兔三窟”,兔子打洞的本事實在太強,這會兒家裡也沒有能夠關住它的東西,作為這個家目前最值錢的東西,商鶴甯當然是要好好保管着,所以也不管髒不髒,直接把它抱在了床上。
這隻兔子雖然胖,但确實不大活躍,剛給它放在床上,它就睡了過去。商鶴甯喜歡這種毛茸茸的小動物,也顧不上寄生蟲或者什麼别的髒東西,一下一下的摸着它柔軟的皮毛,真舒服啊!
等等......摸到一處時,商鶴甯的手頓住了,忽然察覺到一陣不對勁。
這兔子是......懷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