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大人您應該還有要事要忙吧,我就不耽誤你了!”
哪知對方竟說,“我現在沒什麼事。”
站在俞則桉一旁的胡岩都驚呆了,大人您是不是忘記查案的事情了?但他隻是一個卑微的侍從,他什麼都不敢說,隻能站在一旁看大人靜靜裝比。
商鶴甯不知道俞則桉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她當然不會天真地覺得對方看上了自己,别說現在這懸殊的身份,就算是在後世,她也從來不是個戀愛腦。
“這天實在太熱,既然大人沒什麼事,就找個涼快的地兒吧。民女的事情緊急,就先行告退了。”說着,鞠了個躬迅速回到了後院守株待兔。
俞則桉被她的話逗笑了,人都走遠了,上揚的嘴角依舊壓不下去。
胡岩忍不住提醒,“大人,您該不會沒聽懂吧?那小娘子讓你哪兒涼快哪兒待着去,人家嫌棄你呢!你竟然還在笑!”
俞則桉:......
“西街搜查過了嗎?”
胡岩搖頭,“還沒有。”
“那你現在過去,不搜查完不準吃飯!”
胡岩忍不住反抗,“大人,那西街光是走完就要一個時辰,我一個人,怎麼可能......”
他還想再說,被一旁的栾宇拍了拍肩膀,“兄弟,我這邊給到的建議就是——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趕緊去吧,不然長甯坊也是你的了!”
胡岩整個人如同霜打茄子,“好吧,那大人,我先過去了!”
胡岩走後,俞則桉招手讓栾宇過來,“你幫我查一查,她所說的情況是否屬實。”
這會兒若是胡岩,就得發問,“大人,你說的她是指誰啊?”
栾宇比他聰明些,很快就明白了俞則桉的意思,點點頭,“是,大人!”
幾人便繼續往目的地走,快要看不見王宅的院子時,俞則桉鬼使神差地又回過頭去,恰好看見那姑娘和一位大嬸聊得興起,臉上的笑是那樣肆意張揚,雖聽不見她說話的聲音,但卻仿佛能聽見她的笑。
看來她真的不是可以在制造巧遇。
不知道為何,俞則桉得出這個結論時,内心有些許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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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鶴甯沒想到這次又很幸運地蹲到了王嬸,兩人如同熟人般開始叙舊。
說到一半,商鶴甯終于開口詢問,“王嬸.....莓兒最近怎麼樣了?”
說到這,王嬸臉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她是個苦命的姑娘,跟着我有一段時間了,是個老實人,絕不可能幹偷雞摸狗的事。要不是她人好,我才不與你說這些......”
王嬸變得警惕起來,環顧四周見沒有人,這才靠近商鶴甯小聲說道,“她現在情況不是很好,上次被打又被關在柴房好幾日,落下了病根。”
商鶴甯急了,“那怎麼不請大夫看看?她手裡頭有銀子的,我給過她的!”
王嬸歎了一口氣,“誰讓她得罪了李管事,那人最是小肚雞腸。她原是想求府裡的管事嬷嬷幫着請一個大夫來瞧瞧的,不知道怎麼被李管事知道了,不但把那大夫趕走了,還不許所有人幫莓兒請大夫,不然就扣月錢。”
商鶴甯拳頭都捏緊了,這個畜生,她一定不會讓他好過!
“那......那她這樣病着不是耽誤幹活,你主家沒有意見嗎?”
王嬸冷哼一聲,“宅子裡這麼多下人,少一個根本沒人會發現,更何況莓兒是竈房裡的丫頭,平日裡根本沒有到接觸主家的機會,又有誰會替她說話呢。”
商鶴甯握着王嬸的手,從身上掏出幾塊碎銀,“王嬸,我去給她抓些藥,勞煩您在竈房裡幫着煎一煎讓她付下。這些銀子給您,不夠我下次見着您時再補,求求您了!我不能眼睜睜看着我妹妹不行!我爹娘爺奶都已經去世了,不能再讓妹妹也跟着走,不然我怎麼面對九泉之下的家人啊......”
王嬸其實也怕得罪李管事,隻是商鶴甯這一番話勾起了她作為母親的恻隐之心,再加上商鶴甯給的銀子不算少,她也是真心疼莓兒那小姑娘,便咬咬牙答應了。李管事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一天到晚盯着後廚的事情,總能找到機會的。
她接過那些銀子,小心翼翼揣進身上,“我先出去買菜,你買好了藥我們還在這兒碰頭。”
商鶴甯迅速去藥房抓了藥交給王嬸,“王嬸,您一般是什麼時候出府?若是出了什麼情況,我好盡早過來找您。”
兩人約定好下次見面的時間,商鶴甯千恩萬謝地與她告别。
她抓藥時簡單與大夫說了情況,也不知道那些藥能不能對症,燕绯的情況不算好了,她一定要盡快再盡快地籌集到剩下的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