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足足睡了兩天,商鶴甯的狀态總算是恢複了正常,又因為之前的她确實缺乏睡眠,補完覺後隻覺得神清氣爽。
看着幾個小的一副眼巴巴的關心模樣,商鶴甯笑得更開心了,“我宣布,我已經徹底恢複了!”
“好耶好耶!”三個男孩配合地又蹦又跳,夢蝶也在一旁笑容飛揚。
“姐,我這些日子抓了好些魚,你看!”
“姐,我昨天去山上摘了好多野菜!”
“姐,我趁這幾天削了好多竹簽子!”
三個男孩争先恐後地向商鶴甯邀功。
“行行行!都獎勵!獎勵今天可以多吃一碗冰茶!”
“好耶!”歡呼聲更大了。
商鶴甯看着幾個孩子笑鬧成一團的溫馨場面,隻覺得心中充滿了無限動力。
“在做什麼呢?這麼熱鬧!”住在隔壁的程秀和程學一起走進院子。
商鶴甯病了的事情程秀是知道的,還幫忙去縣城裡抓了藥,順便見了一面弟弟,哪知道許久不回家的人突然說有事要回家一趟,程秀雖然覺得哪裡不對,可弟弟回家這事全家人都很高興,便沒再深入想下去。
“秀兒,我都聽夢蝶說了,麻煩你了!”商鶴甯感激地上前拉住程秀的手,現階段她們家生活拮據,所以平日裡大多是程秀幫襯着她,商鶴甯是真的感謝這個心地善良的姑娘。
“嗨,咱倆之間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程秀揮揮手,“我家程學也回來了,他跟我說你上回去糧鋪的事,我便讓他也跟着一起過來看看你。我家這小子别看不壯,有把子力氣,你有什麼活盡管使喚他就好!”
程學也低低笑,“是的阿甯,有什麼活招呼我就好。”
話音剛落,腦袋被程秀拍了一下,“什麼阿甯,叫阿甯姐!沒大沒小的。”
商鶴甯擺擺手,“沒事沒事,我不在意這些。程學你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就多陪陪你爹娘吧,我這兒沒什麼事,我能搞定的。”
程秀也就是客套一下,全家最寶貝的好大兒,她可不想累着弟弟真來幹體力活,便也沒再說什麼。
程學自己卻急了,“沒事的,我爹娘都不在家,我姐就是個夜叉兇得很,我還不如在你家裡幹點活圖個清靜。”
這話一出又引來程秀的一頓暴揍。
既然如此,商鶴甯便提議,“不如今日你們來我家裡吃飯吧,把你們爹娘都叫來,剛好感謝秀兒你不辭辛苦為我抓藥。還有,還了欠程學的一頓飯。”
程秀還沒開口,程學立馬說,“這可不行,阿甯你上回是欠我人情,這回是欠我姐的,怎麼能混為一談呢。該請我的飯還是得請我!”
程秀頗為嫌棄地看了弟弟一眼,“家裡是短你吃了還是短你喝了,怎麼連你阿甯姐的便宜都要占!”
程學摸着腦袋嘿嘿傻笑,就是不松口。
商鶴甯失笑,“好好好,那下次再請你來家裡吃飯。”
程學這才滿意。
家裡的菜不多了,商鶴甯拉着二虎跟她一起去買菜,程學自告奮勇,“需要有人幫你們拎東西嗎?”
程秀狐疑地看着異常積極的弟弟,這家夥平日裡在家可都是能躺着絕不坐着。
可疑,太可疑了!
許是注意到姐姐揣測的目光,程學不自然地後退了兩步,故作輕松道,“姐,我突然想吃糖葫蘆,你要嗎我也給你帶一根?”
程秀這才收回目光,嫌棄道,“都幾歲了還吃糖葫蘆,人二虎都不吃了!”
二虎弱弱補充,“秀兒姐,要是不要錢的糖葫蘆,我還是吃的。”
氣氛一下子變得爆笑起來,插科打诨間,程學的那些小心思就都被隐藏在了暗處。
不過商鶴甯當然不用程學拎包,推拒了好一番這才拉着二虎兩人上了路。
程學看着那個清瘦的背影,心底湧現出幾分失落。
午飯非常豐盛,大廚是夢蝶,幾個小的當幫工,她們挂礙商鶴甯的病并不讓她進廚房。
炖土豆塊、炒豆角、紅燒肉、清蒸魚,還有兩道商鶴甯帶回來的下酒菜,這對于普通百姓來說,已經是非常高的水準了。畢竟,尋常人家光是一道肉菜都要許久才吃上一回。
程家爹娘也過來了,對着夢蝶做的菜贊不絕口,其實他們一開始并不願意女兒與這家走得太近,畢竟一群孤兒,長姐又因美貌名聲不好,雖說與縣裡那位攀上了一點關系,可這樣的家庭,那位大人是真心的才怪了,等到再過幾年興許就膩了。
可這些日子眼看着她買賣越來越好,日子越來越紅火,二老雖然内心依然對商鶴甯有些微詞,但對她的敵意便也不擺在明面上了。
“夢蝶這手藝真不錯,以後誰娶了你可真是有福氣了!”程母客套道。
程秀随口就說,“既然娘對夢蝶這麼滿意,不如撮合撮合程學和夢蝶……”
她還想繼續說下去,飯桌上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咳嗽聲。
程秀腳背吃痛,低頭發現母親踩住了自己,正不滿地瞪着她,“瞎說什麼呢!”
另一頭,程學也被吓到劇烈咳嗽起來,觀察了父母的表情,幸好他們并沒有這個意思,要是真的撮合他和夢蝶,他以後要怎麼開口與……
商鶴甯也是被程秀的大條驚到了,安撫着同樣受到驚吓的夢蝶,轉頭道,“秀兒,你就莫亂點鴛鴦譜了。再說我家夢蝶還小呢,我可還想讓她在家裡再陪我幾年,現在暫時不考慮婚嫁之事。”
程父打哈哈,“就是,說這些幹什麼,吃菜吧都要涼了!”
好在後面因為大家都在極力維持和諧的氛圍,這個插曲終于翻篇了。
酒足飯飽後,程家爹娘道了聲謝就回家去了,把程學也一起拖了回去。
程秀與商鶴甯說了一會兒話後也告辭回家幫着幹活去了。
過了一陣子,程學忽然又跑過來,像是讨要糖果的小孩子一般,“阿甯,說好了,你要親手做一頓飯感謝我的!”
商鶴甯無奈,“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會忘的!我又不是阿爾茨海默!”
“阿爾茨海默是什麼意思?”
商鶴甯自覺失言,絞盡腦汁解釋,“就是……誇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