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轉眼珠,讨好地端起糕點盤子,“大人今日辛苦,吃些糕點蓄蓄精神吧!”
俞則桉哪裡看不出她那狡黠表情背後透露出的小心思,擺擺手,“我不餓,這些糕點放到明日便不新鮮,你若是願意便替我吃了吧!”
商鶴甯大喜,“為俞大人排憂解難是民女的福分,大人放心,民女一定盡我所能!”
看着身邊人大快朵頤吃相卻并不難看,俞則桉有一瞬間愣神,一伸手,徑直往她的嘴角那裡伸過去,快要觸碰到商鶴甯的臉時,他忽然清醒過來,伸出一指道,“這兒沾了塊碎屑。”說着,那隻手又往下,從盤子裡撈出一塊糕點來。
他平日不甚愛吃這類甜食,這些原本也是為商鶴甯準備的,可是這會兒看着她津津有味地咀嚼,腮幫子鼓鼓的倒像是隻頑皮的兔子,還真讓他起了懷疑,這糕點真有這麼好吃嗎?
商鶴甯熱情向俞則桉推薦,“大人您這塊偏甜,您可以選這塊,口味更淡些......”
俞則桉沒回答,忽然道,“聽說你曾去了一趟池定府?”
商鶴甯愣了愣,車夫大哥怎麼連這種小事都告訴了俞則桉,她點點頭,“是的,之前結識了一位西域友人,他恰好知道了我想養兔子的事,便替我拉了些小兔崽子過來。”
俞則桉眉頭一挑,“友人?何時何處認識的,我怎麼不知道此事?”
商鶴甯:......這?我是編的你當然不知道!
“那個......一個很偶爾的機會,況且友人已回西域,大人您不知道也正常。”
俞則桉看向她,原本不苟言笑的臉似乎更臭了些,像是附上了一層薄霜,看一眼就叫人心底發涼,“我懷疑此不明人士與你家被縱火一案有瓜葛,請你速速從實招來。”
商鶴甯:......她就說車不是那麼好蹭的,嘴裡的肉脯瞬間就不香了。
她的腦海裡忽然響起趙麗蓉奶奶某個小品裡的台詞,“這酒怎麼樣......你聽我給你編......”
于是,她也編了一個漏洞百出的“西域友人”來,幾乎沒有邏輯可言,一戳全是泡沫,她忐忑地等待着俞則桉的提問。
“你是說,這位友人是女子?”
商鶴甯莫名其妙,“不然呢?”
俞則桉輕咳了兩聲,“按照常理,女子應該是沒有翻牆殺狗還縱火的能力,你這友人的嫌疑暫時排除。”
商鶴甯撇嘴,“大人您可真是包拯再世、明察秋毫、洞若觀火、見微知著啊!”
俞則桉看了她一眼,“可以了,再說就不帶你了。”
商鶴甯在心裡吐槽,俞則桉這狗男人每次都隻會用這招來威脅自己,呸,狗官!
到了家,等候多時的幾個小孩全都跑了過來,圍着商鶴甯噓寒問暖,她摟着就差挂在自己身上的幾個小孩,不好意思地朝俞則桉點點頭,“今天就麻煩俞大人您了!”
俞則桉卻并沒有立即要走的意思,反而跟着她一起下了馬車,“你家中的狗狀況如何,帶我去看看。”
天氣冷,狗子雖然死了但屍體卻沒有腐爛,幾個孩子都舍不得把它們埋了,摘了寫野草圍在屍體周邊,又放了些它們生前愛吃的東西當做祭品,算是盡了他們最後的綿薄之力。
俞則桉讓随行二來的栾宇檢查狗的死因,隻見他用一根銀針插進狗的脖子和舌頭裡,銀針瞬間就變黑了,眼前的狀況讓衆人心驚肉跳。
栾宇向俞則桉禀報,“大人,初步判斷這兩犬是被毒藥所害,具體毒藥需得進一步驗屍方能得知。”
俞則桉點頭,看向商鶴甯,“我命人先把這兩隻狗帶走。”
商鶴甯點頭,恰好他們全都不忍心看到狗子的慘狀,拜托道,“還請大人在驗屍後讓人替狗子入土為安,若是需要喪葬費,我這裡拿去即可!”
俞則桉看了眼商家飯桌上還算豐盛的菜,道,“喪葬費倒是不必,不如留某用個飯可好?”
于是,就這麼稀裡糊塗的,商鶴甯又請了俞大人吃了一頓飯。
看着俞大人優雅的吃相,商鶴甯心裡疑惑,難不成是自家飯菜很合俞大人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