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則桉适時說道,“奶娘,之前您說擔心我身邊無人照顧,現在可以放心了吧?煩請轉告母親,我在這裡很好,讓她無需擔心。”
“可......”奶娘欲言又止,她對這姑娘的不滿意是方方面面的,除了家世太差,那副狐媚子的模樣,恐怕會迷惑了少爺,害他沉溺那事,做不出什麼大作為來。
“大娘,您就成全我們吧,我代表肚子裡的孩子感謝您!”
這話一出,别說奶娘,連俞則桉和商鶴甯自己都愣住了。商鶴甯說這話純粹是想着一擊命中,可話一說出口就後悔了,這畢竟是民風淳樸的大豐朝,未婚先孕這件事還是十分嚴重的,她就算是要幫俞則桉的忙也萬不能做這樣大的犧牲!
“咳咳,剛剛嘴瓢了一下,我說的孩子是大人與我一起養的一條狗,長得可好了,大娘您有機會可以來我家裡看看。”
看着商鶴甯慌忙找補的模樣,俞則桉輕輕搖頭,覺得好笑。
被這句話巨大的信息量所沖擊,奶娘什麼質疑的話也沒說,隻在心裡想道少爺大了,又一直離家在外,有人照顧總比沒人照顧強,就随他去吧。大不了回去同夫人說,等少爺回了京再給他娶一房正妻。
奶娘擺擺手,“罷了罷了,我是管不了了,少爺您從小懂事,我知道您心裡有數,您的事我就先不操心了,我在你這裡也好一陣子了,明日我就收拾細軟回俞府去。”
俞則桉送她又走了幾步,這才返回來。
商鶴甯忙不疊邀功,“俞大人怎麼樣,我的表現您還滿意嗎?”
俞則桉微微一笑,目光落在商鶴甯平坦的小腹,“肚子裡的孩子?”
商鶴甯惱羞成怒,什麼也沒想擡手打了俞則桉的手臂一下,誰承想,剛好與走到拐角處的奶娘來了個眼神交彙,奶娘看着商鶴甯這恃寵而驕的模樣,氣得步子都邁得更大了些。
“大人您可千萬記住了您欠我個大人情,一定要記得還!”商鶴甯一跺腳轉身要走,“既然任務已經完成,那民女就告退了。”
俞則桉霎時間伸手攔住她的去路,等你回去都過了用飯的點,不如在我這兒吃個便飯再走,等會兒我讓老韓送你回去。
商鶴甯便沒有拒絕,在縣衙裡吃了頓十分豐盛的午餐,桌上正中便是那盤麻辣兔丁。
俞則桉似乎對辣椒的接受度良好,全程沒怎麼夾過其他菜,筷子都伸到了麻辣兔丁盤子裡。
商鶴甯對此十分滿意,身子歪向他那一側,“俞大人這樣喜歡我的麻辣兔丁,想必一定也有許多人喜歡。等日後我開了自己的兔肉鋪子,一定給俞大人多多的優惠,還請大人多多捧場!”
“你要賃鋪子?”俞則桉挑眉,“何時?準備開在何處?”
商鶴甯擺擺手,“還早呢,還得多攢些銀子再做打算。”
俞則桉記在心頭,沒有多說什麼。
飯後,商鶴甯坐上俞大人的專屬馬車回到了蘆陽村,馬車行至集市口,她心情甚好地給家中的孩子和夥計都帶了糖葫蘆、蜜餞等幾樣零嘴,自己先塞了一小塊進嘴裡。
那麻辣兔丁做得有些鹹了,看來口味還有改進的空間,她搖搖頭,也不知為何俞大人這樣喜歡,大概......是口味偏鹹吧。
口味偏鹹的俞大人在商鶴甯走後就立刻喚了下人端了一大杯茶過來,漱了幾次口依然覺得口腔中的味道沖人,便又灌了一大口茶。
一旁的胡岩小聲吐槽,“大人您怎麼有兩幅面孔!商姑娘在時吃得那麼開心,她剛一走您就......”
沒說完,就收獲了俞則桉一記眼刀。
栾宇用手肘頂了他一下,“謹言慎行!謹言慎行!”
過了幾日,商鶴甯收到了俞則桉的回的謝禮,是一對白兔的瓷器,那瓷兔表面光滑可鑒,細膩的釉色在陽光下泛着溫潤的光澤,那雙紅色的眼睛中還能看出倒映着的人影來,若是放在籠子裡,除了性子過于沉靜,不然還真分不出誰真誰假。
商鶴甯對這對瓷兔愛不釋手,也終于理解了古人對瓷器的推崇,這制作工藝實在是太過于精妙絕倫了!
“等我的兔肉鋪子開了,我要把這對瓷兔擺在鋪子了!”商鶴甯美滋滋想着。
雖說俞大人送的禮确實是投人所好了,不過嘛,商鶴甯怎麼可能是能被這樣輕易打發的人?她刷刷寫下一封回信讓車夫帶回去。
“瓷兔甚好,我心悅之,然吾之功勞,非一二瓷兔所能酬也。”
俞則桉看到這封信時,無奈地笑着搖頭,這是要被這商家小娘子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