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狗腿進來時,雖一如往常的不把商鶴甯放在眼裡,可面帶愁容,自己的狀态似乎也不怎麼好。
“商掌櫃,你可算回來了,我可是日日都在盼着你呢!”
商鶴甯無語,非親非故的甚至還有點仇,大可不必!
“葉管事,您有什麼事直接讓我喊我便是,哪裡需要親自上門呢!”商鶴甯虛僞一笑。
“嗨,還不就是那兔場的事情!出了點麻煩,需要商掌櫃您幫忙看看究竟是什麼情況!”
也不知道他家老爺為何這樣關注這區區兔場,不但時不時就要關心進度,一有興緻就往那兔場跑,揚言一定要不計代價地把商鶴甯那鋪子給搞垮了。
可這兔子本就是野獸,偌大一個白崗縣愣是一個會養兔子的人都沒有,好不容易靠着威逼利誘在商鶴甯這邊拿來一些飼養的方子,可他們也隻能照貓畫虎,投入的金錢是數不勝數,可這回報卻是微乎其微。
為此,已經有好幾個人被老爺家法伺候,葉章害怕受到牽連,這不拼了命地想來商鶴甯這裡找到解決的良策。
商鶴甯雖不願意招惹上這些,可為了那些兔子的生命,她還是跟着去了一趟。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葉莨手底下人搭建的這兔場,雖說地盤很大,可該有的設備都沒有,上層籠子兔子的糞便會掉落到下一層籠子中,一個籠子中兔子的數量也是參差不齊。
最關鍵的,許多籠子中空空如也,這打理的人也不知道将其餘的兔子挪過去,真是匪夷所思。
葉章看出商鶴甯的疑惑,開口道,“不是我們偷懶,而是前陣子的降溫兔場招架不住,一夜之間死了許多兔子,按照你之前那冊子上的事項,我們便把沒死的兔子隔離得遠了一些。”
倒也是情有可原,商鶴甯點頭,“在死了兔子的地方撒些草木灰殺毒,剩下的這些兔子也多通通風曬曬太陽,過幾日便可移過去了。”
看着那邊空蕩蕩的籠子,商鶴甯問道,“這回......死了多少兔子?”
葉章道,“一百多隻了。”
這話一出,商鶴甯的心裡都湧現出一股心疼來,這可是整整一百多隻!真是殘害生命!
葉章見商鶴甯一副心疼的模樣,對她的敵意少了許多,看得出這姑娘是真的惋惜,絲毫沒有幸災樂禍的意思。如果不是迫于老爺的淫威,他也不必處處去找她的麻煩。
“商掌櫃,其實我想找你幫忙的另有他事。”
商鶴甯擡頭,順着葉章手指向的方向看過去,隻見幾個籠子裡的好多隻兔子都長得奇形怪狀的,湊近一看,它們的牙齒都長長的露在外頭,從下往上兜住了上唇瓣,像是商鶴甯在後世見到過的耍牙似的,實在是醜得不行。
她哭笑不得,“怎麼會這樣?”
葉章喊了飼養兔子的小厮過來回答,但他東拉西扯,說了一些不知所謂的話。
葉章發愁道,“這些兔子可全都想賣出去當寵物的,長的這副鬼樣子,還有什麼人願意買下。”
商鶴甯圍着那幾隻兔子轉了幾圈,仔細觀察它們的飼料和籠子裡的情況,大緻有了判斷。
“兔子需要磨牙,它這牙齒就是缺少磋磨就越變越長了,你們在喂養兔子時也多喂些需要多咀嚼的草料,讓它的牙齒多用一用,這個問題就能緩解了。”
葉章這下是真佩服商鶴甯了,他家這些夥計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這姑娘看了幾眼就能找到解決的法子來,這專業程度,他們要怎麼與她比啊!
“那這已經長出來的牙齒該如何處理呢?”養兔的夥計問道。
“拿一把大剪刀剪斷就好。還有,長牙的兔子盡早售賣,也别用這些兔子拿去配種,免得後代也有這種情況。”
夥計一邊聽一邊記錄,趁着商鶴甯在這裡,又問了許多在平時喂養時遇到的問題。
商鶴甯也沒打算藏着掖着,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他。
在兔場答完疑,商鶴甯與葉章一道回城,她怕那葉莨暗中使壞,不敢搭葉章的馬車,讓自家夥計送自己過來的,走到外頭,她與葉章道了個别便準備離開。
葉章忽的叫住了她,“商掌櫃,萬事小心。”
商鶴甯疑惑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還想再追問幾句,這葉章就已經轉身上了馬車,頭也不回地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這句話讓商鶴甯心中惴惴不安,葉章剛剛的表情真誠,還帶了些擔憂的神色,并不似從前那般純威脅,這究竟是何意?難不成這葉莨生意做不過她便要來陰的,把她給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