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鶴甯從馬車上下來,一路的颠簸,她隻覺得自己身上的骨架都快要斷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後從馬車上跳下來。
小二早就熱情地迎了出來,“商掌櫃,今晚還是老規矩嗎?”
商鶴甯道,“在我房間隔壁多開一間,今日我多帶了個夥計來。”
小二這才發現馬車上又下來個人,說是夥計,但卻一點也不像夥計,倒像是個大掌櫃,他平日裡與人交道多,雖有疑惑但并沒有多問,恭敬地應下領着三人到了各自的房間。
這位姓商的姑娘之前每個月都會從白崗縣運送貨物來池定府,一趟應是能賺不少銀子,每回出手闊綽,待人也十分和善,他十分願意服侍好這位貴客,挑選房間時也選了臨河那一面的上房給她。
“商掌櫃,那我先下去了,您有任何需要喚小的便是!”
商鶴甯懶得下去吃飯,讓小二送了些吃食上來,既已确定了關系,她便也不再端着,端起托盤就往俞則桉的房間裡鑽,吃過飯也不願意離開。
看着仿佛粘在自己身上的女子,俞則桉内心甜蜜卻又頗有所顧忌,他倆到底未成婚,若是逾越了防線始終于她名節有損。于是隻好生生忍着,忍到牙都快要咬碎了。
“阿甯......天黑了,你可以回自己房間了。”
經過幾次試探,商鶴甯已經知道俞則桉就是個老幹部,忍不住起了逗他的心思,撩開一角衣袍,婀娜地坐在床邊,迷離地看着他,“可我......并不想走啊!”
俞則桉見狀,便走到門邊打算打開門,“那我便把我的房間讓給你罷!”
商鶴甯恨恨,這個不解風情的男人!
還沒等俞則桉走出門口,陰影處突然跑出來一個人,朝他行禮。
商鶴甯定睛一看,竟然是栾宇。臉上瞬間火辣辣起來,既然栾宇現在能夠出現在這裡,很有可能一路上都在暗處跟着俞則桉,也就是說,剛剛她那麼孟浪的一番話,很有可能已經被他聽了去。
這可實在是......令人社死!商鶴甯捉弄的心瞬間煙消雲散,捂上臉急匆匆走到門口,“你别走了,我自己回去就是!”
“等等!”俞則桉拉住她的手,三人一起退回到房中,關上門。
栾宇繼續道,“對方有三個人,這會兒已經進了商姑娘的房中。”
商鶴甯一怔,很快明白過來,“你是說......有歹人進了我的房間?”
栾宇點頭,“很有可能是沖着您的錢财來的,大人和您進客棧時,我在暗處觀察過,有三個男人假意喝酒,實則在背後偷偷打量你,眼神一直往您的包袱和腰間的荷包處看。看樣子是早有預謀。”
商鶴甯的心一下子提起來,還沒去給阿柳送貨,這會兒她的貨物、銀子全都放在房中,該不會全被那夥人給搶走了吧?
俞則桉看出她的擔憂,緊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邊籠住,“莫要太擔心了,這幾個小毛賊栾宇能處理的。栾宇,你過去看看,務必保住商姑娘的小金庫!”
栾宇一本正經地拱手離開,等他走遠了,商鶴甯這才洩憤似的狠狠戳了他一下,“讓你瞎說!”
俞則桉怕刀劍無眼傷到商鶴甯,原本想讓她在自己房中等候,但她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心,拉着俞則桉在外頭偷看。
栾宇不愧是俞則桉最器重的下屬,這幾個小毛賊三下五除二就全部都制服了,甚至連房間中的桌椅位置都沒有動過,商鶴甯忍不住在外頭比了個大拇指。
看着那幾個被綁着的人腰間明晃晃的匕首,商鶴甯一陣後怕,今日若沒有帶着俞則桉,她不敢想象自己一個人應對歹人時該如何無助。幸好幸好......
那幾人都是欺軟怕硬的主,俞則桉還沒審就已經全盤托出。
原來,他們早就盯上了商鶴甯,這小娘子每月的初五前後都會來池定府,每次錢袋子裡的銀子都鼓鼓囊囊的,看着就讓人眼饞。偏她帶的人手并不多,若是下手一定能得手。
因此,雖然今天他們看到商鶴甯帶着一個面生的男子,但看那男子一副瘦弱模樣,他們自信可以應對,計劃便也沒變,哪想到......那文弱書生後頭,竟還有這樣一位高手。
“通知官府。”俞則桉冷冷道。
栾宇拱手領命。
直到官差把三個歹人全都帶走,商鶴甯緊繃的心這才放松下來。
俞則桉卻一直眉頭緊鎖,商鶴甯好奇詢問。
他道,“阿甯,我看着真有那麼瘦弱嗎?”
噗......俞大人,您的關注點,還真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