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至三分鐘的自我介紹,需要豐富的内容來支撐。
當你滔滔不絕地講完,慶幸自己提前打過草稿時,殊不知不管你準備得多麼精細,聽衆可能隻記住了你的最後一句話。
又比如此時此刻。
大概便是近因效應在作祟。
“我希望……你能一直在我身邊。”
這句話像開了回響特效,不斷在時橙耳畔呼嘯。
聽着跟告白似的。
“好啊。”
時橙笑着答應。
心想,無所謂,反正她撩了人,報複完就跑。
江宴移真的很忙。
應付完黎豐還沒多久,又來了一個電話。
手機屏幕上一串數字,直接顯示電話号碼,說明對面是個未備注過身份的陌生人。
接通。
嬌軟的女音暧昧,肆無忌憚地冒着粉紅氣泡,“江總,您怎麼這麼不小心呀,袖扣落我這兒啦!”
江宴移查看袖口,發現袖扣确實隻剩下孤零零一個。
他懶懶地應了聲,“楚風他們還在嗎,在的話,讓他們幫我收着。”
“楚總他們已經退掉包廂離開了。”小阿山飽含歉意道,“江總,要不您報個地址,我現在給您送過去。”
江宴移向後卸力,靠在椅背上,“扔了吧。”
小阿山還想争取,“我沒扔過這麼名貴的東西,江總,您這太為難我了。”
“沒扔過正好,我給你這次機會。”說完,江宴移幹脆利落地挂了電話。
時橙一邊默默吃面,一邊豎起好奇的耳朵。
“沒大事,袖扣落在Night了。”
江宴移主動解釋今晚和小阿山認識的經過。
因為不記得小阿山的名字,解釋過程中有些磕磕絆絆。
不過好歹說清楚了,不給時橙留出任何誤會的餘地。
“……”
不是,誰問你了?
時橙若有所思,點點頭,“噢”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以後晚上有事需要晚歸,我會提前跟你說。”
吃完面,落地窗外的夜色已經濃郁如墨。
漸至深夜,兩人各自回卧室,空留兩個卧室中間的走廊燈高挂,投下一片明亮。
用床上的薄被将自己裹緊,時橙露出一雙大眼睛,眨啊眨。
江宴移主動彙報行程,是什麼意思?
翻身。
真夫妻之間,互相可能都不知道對方下班後的去向。
他們這契約結婚的假夫妻,倒慢慢開始比真夫妻還真了。
再翻身。
時橙心亂如麻:“……”
她掀開薄被,騰地坐起來。
一分鐘後,聽到急促叩門聲的江宴移打開卧室房門,入眼便是時橙仰着頭,一臉期待望着他的樣子。
她的圓眼微彎,像一對胖乎乎的月牙,“江宴移,我可不可以認為,你有點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