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墨的夜色下,隐藏着更多詭谲的危險。
家是唯一的安全港灣,一扇熟悉的門就能令人心安。
時橙拿出家門鑰匙,擰開門鎖。
然後站在門後,和江宴移揮手告别,“再見。”
江宴移輕輕挑起眉尾,“再見是什麼時候見。”
什麼鬼問題。
時橙一邊在心裡吐槽,一邊敷衍,“大概……下周?”
結婚戒指的設計初稿,最晚下周就得交給江宴移過目,否則婚禮上交換戒指的環節真要開天窗了。
江宴移對這個答案并不滿意,他向前一步,手撐在門上,“不如現在就見。”
說完,他手上稍稍加了一點力道,就推開門,擠進了屋裡,“我說送你回來,可沒說隻送你一個人回來。”
時橙:“……”
一個人住的房子裡突然擠進來兩個人,空間順便變得逼仄了不少。
江宴移身形高,腿又長,坐在時橙按照自己身高體形數據定制的沙發上,有種無處安放的窘迫感。
時橙一時沒辦法解決他這個礙眼的“巨物”,把注意力轉移到歸整行李上,個人生活用品全都物歸原處。
她跑來跑去,臉上很快泛起一層細汗和兩抹薄紅,如同一朵夏季初雨過後野蠻生長的玫瑰花。
江宴移摸了摸自己的心髒處。
那裡正傳來奇怪的感覺。
時橙在兩個人設間反複跳脫,心思實在太好猜透。
她設下了一個簡陋的陷阱,等着他一不小心摔入其中。
而他呢,在陷阱周圍轉悠了幾圈,一邊鄙夷它的粗糙,一邊義無反顧地自投羅網。
她想方設法地接近他,不管打算圖謀他身上的哪樣東西,隻要前提條件是呆在他的身邊,那和他想要的便一樣。
心髒像被玫瑰花瓣填滿了,充盈着馥郁芳香。
陌生的感覺常常令人感到不安,可沒人能拒絕一朵玫瑰的入侵。
他看不到自己望向她的眼神炙熱燒灼。
如果時橙此時回頭,絕對會被這束目光燙到。
恰巧吳助理打來電話。
孫助理不在,幾乎所有事務都要由他經手。
收到江宴移催促廚房維修進度的微信消息時,他正在開車下班的路上。
看語氣,江宴移似乎不是很着急,但他一到家,還是立馬聯系相關人員,整理後向江宴移彙報:“江總,廚房損毀情況嚴重,修葺所需的石料和地闆都得從國外空運,距離維修工作全部收工至少還需要一個月。”
還行。
趕得上婚禮。
吳助理欲言又止,“那個……江總,維修師傅讓我轉告您,廚房維修不易,為避免以後頻繁返工,您最好離廚房遠些。若是您實在找不到做飯阿姨,可以找他推薦。”
通完電話,空氣突然變得安靜。
時橙停下整理的動作,發出靈魂拷問:“上次那兩碗雞湯銀絲面,真是你煮的?”
江宴移:“?”
時橙忍了又忍,沒忍住,“我冷靜下來想想,覺得你會煮雞湯銀絲面和老王去金玉豪庭當廚子的離譜程度好像差不多。”
江宴移一聲不吭,當場下單食材,給時橙來了個雞湯銀絲面煮制直播。
時橙家的廚房很幸運,江宴移進去時它是什麼樣,雞湯銀絲面煮完起鍋它就還是什麼樣。
時橙倚在廚房門邊,看着江宴移全程行雲流水般的動作,傻眼。
嘲笑早了,一不小心讓他裝到了。
“你聽過一個說法嗎?”江宴移端着兩碗面,在時橙面前站定,“當一個女人一直盯着一個男人看,那麼有兩種可能。一是她在索吻,二是她餓了。時橙,你是哪種?”
上帝證明,她隻是一不小心看呆了而已!時橙連忙收回愣怔的目光,側身讓路,并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我餓了。”
等察覺到江宴移臉上促狹的笑意,她馬上反應過來自己上當了。
餓了就要喂飽,至于怎麼喂飽,就很有歧義了。
雞湯銀絲面一如既往的好吃。
但因為江宴移的笑,她總覺得這頓飯不太正經。
另一邊,李夢遙揍完沈輝,彌補了第一次出手教訓渣男,複盤發現發揮不太好的遺憾後,得空用微信消息向時橙發來狂轟亂炸。
【李夢遙】:橙子,接下來我問的問題,你回答是或不是就好。
【李夢遙】:你老公是不是姓江名宴移!?
【橙子甜不甜】:……不是。
【李夢遙】:騙人!我今晚都看見了!
【橙子甜不甜】:以前是,現在不是。
【李夢遙】:???
【橙子甜不甜】:我懷疑他被附身了。
【李夢遙】:可憐的橙子,也許你需要玄學援助,我認識一個神婆!
【橙子甜不甜】:神婆救不了江宴移。
【李夢遙】:救得了,那個神婆可厲害了,有孩子撞邪魇着了,找她做法一試便靈。
【橙子甜不甜】:神婆能驅邪,但江宴移卻是被孔雀附身了。總感覺他現在像隻急待開屏的孔雀,悶騷變明騷。
【李夢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