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結束後是周末,顧青墨的考試預約在周天,整個周六她都在訓練,苦不堪言。身上的衣服自打被汗打濕後就沒再看過,浸濕的發絲緊貼着臉,由于運動雙頰浮現兩團潮紅,她的身體像緊繃的一張弓,微微彎着腰,眼睛像狩獵的野獸一樣緊盯着何伊生。
陽光透過訓練場的窗戶,一些空氣中細小的塵埃在陽光下飛舞。顧青墨和何伊生仿佛不知疲倦一般,兩抹身影在光影中迅速移動,連帶起一陣又一陣的風。
顧青墨的動作快,但何伊生的動作更為迅猛。她閑庭信步間,出手更加狠辣。
“比起之前大有進步,但是還得練練啊。”
說着,便朝着顧青墨直直襲去,不給人反應的機會,顧青墨側身,僥幸躲過,甚至在擦身之際,給了何伊生一下。
何伊生笑笑,眼裡閃過一抹贊賞,對于這場單方面的毆打,她才提起點興趣。
一直以來和顧青墨的訓練,她都沒有太過認真,她第一次撕掉了身後的信息素貼,正視着眼前的年經人。
“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嘭!”
顧青墨的身體重重摔到地上,慣性帶着她滑出幾米遠。身體疼但是後頸的腺體更疼,她脫力地躺在地面,眼神看着何伊生向她走近,同屬于Alpha的排斥感催促她趕緊遠離,可是無力的四肢讓她根本站不起來。
何伊生蹲下身,戳戳一動不動的顧青墨,她身上的雪松味嗆得很,何伊生手在身前扇扇,散散味。
“年輕人,你要是在以前如果能進軍隊,絕對會是個好苗子。”
顧青墨沒理她,這次實在太累了,她甚至有種從死神手裡逃過一劫的感覺。何伊生自顧自地說:“不過也是,你家境這麼好,沒有必要去軍隊受苦受累。”
沉默了一會兒,何伊生雙手撐着膝蓋直起身來,臉上有些擦傷,她按了按,有些疼。看向顧青墨的眼神有些驚奇。
“不錯啊,大半年時間你就能讓我挂彩,很有潛力啊年輕人。”
“可惜了。”
何伊生搖了搖頭,背上背包離開了,大門打開,她側眼看了一眼顧青墨。
真是可惜,多好的條件啊。
現在已經是下午七點,從上午六點開始,她滿打滿算已經訓練了13個小時。訓練場的燈不知道什麼時候開的,顧青墨仰面躺着,燈亮得眼睛生疼,激起生理性的眼淚。
雙手脫力,她隻好閉上眼睛,慶幸身體的髒器還能正常的運作。不知過了多久,感受到身體恢複了些,顧青墨嘗試着起身,雙腿止不住地抖,她顫顫巍巍地離開了。
真是可惜,多好的機會啊。剛才那一下沒把何伊生的臉打腫,隻叫她臉上挂了點彩。
運動量太大,顧青墨饑腸辘辘。清洗完身體,顧青墨吃着王媽熱好的飯菜,難得狼吞虎咽。
王媽在顧家已經工作40餘年了,連顧雯珺都是她看着長大的,說是保姆其實更像家人。她看着顧青墨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滿臉心疼,對何伊生止不住的不滿:“這小何老師也真是的,下起手來怎麼沒輕沒重地。”
顧青墨倒是不大在意,這些傷很快就能好了。她大口大口吃着,話都來不及說,王媽見狀更心疼了。
“吃慢點,小心别咽着了。”
或許是今天太累了,顧青墨強撐着給溫鶴雲發了個晚安,連回複都還沒看到,到頭就睡着了,一夜無夢。
第二天,林朝滢早早起來叫顧青墨起床,她和顧雯珺昨天深夜特地趕回來,生怕錯過顧青墨的考試。等顧青墨洗漱完,她們驅車前往考試場地。
信息素控制考試是一項十分重要的考試,它關系到Alpha 和 Omega 之後一系列的出行要求。分化之後,有最多三年的準備時間,三年後考試還未通過考試的人會由專門的組織來測定他們對社會的危險值,危險值過高的甚至會被限制出行。
距離顧青墨分化成Alpha已經有一年多時間,這是她第一次考試,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不過比起她的兩位母親,她的那點緊張都不算什麼了。
車内,明明很寬敞的後座,這兩個人非得擠着她坐,緊貼着車門的顧青墨滿臉黑線。
林朝滢反應太大了,一直詢問着坐在副駕的何伊生有關事宜,不斷重複着流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待會兒考試的是她自己而不是顧青墨。
顧雯珺身為Alpha,已經是經曆過一次的人了,看着一臉不安的妻子也不免有些緊張。何伊生腹诽,這對妻妻難道自己沒有參加過考試的嗎?
雖然無語,但是面上還是認認真真地回答所有的問題。
等到了考試場所,顧青墨獨自被工作人員帶走,而林朝滢一行人在等待室等待。今天來的人很多,都是家長陪着孩子來,少見一個人來的。
那些年輕人青澀的臉上滿是不安,被工作人員帶走的時候,整個人都僵硬了,愣愣地跟着走。顧青墨還算放松,跟林朝滢她們打過招呼後,便跟着工作人員離開了。
考試的地方是個密閉的房間,房間不小,但比起她之前訓練的地方小得多了。房間中央放着一張課桌,帶她來的工作人員示意她坐到上面。
顧青墨順從地坐上去,打量着四周,房間裡面沒有什麼其他的東西,正前方放着一塊顯示屏,房間四角都裝着攝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