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顧青衣想了想溫噙歡為人清正的品行,這位青年才俊也做不出這種事情來吧,她又想了想顧青墨睚眦必報的性格,要是她真被騙了,也不至于二三個月才想起來這麼件事吧。
于是,顧青衣打消了心裡的離譜念頭。
到了溫噙歡的工作室,顧青墨跟着顧青衣走進去,溫噙歡的工作室坐落在南陽路的街尾,這條路上有很多文藝工作者的工作室。
溫噙歡的工作室在五樓,乘電梯上去後,看着電梯上的數字離目的地越來越接近。
1…2…3…4…5
叮!
顧青墨深吸了口氣,走出電梯。
溫噙歡臉上的笑意越發深了,她本來是來接待新學生的,倒是沒想到新學生是個刺頭。
一來就用一副審判的眼神打量她,在交談的時候也對她很不滿的樣子。
說實話,她進入社會工作之後已經很久沒見過這種把情緒寫臉上的人了。
聽到顧青衣介紹顧清墨,她眉間笑意不減,一雙狐狸眼眯起。
哦~,16歲,還是個孩子呢,怪不得了。
顧家姐妹到達工作室後,溫噙歡帶着姐妹倆參觀自己的工作室,言語間滿是謙虛,顧青衣很欣賞她,誇她:“年少有為,為人謙遜。”
顧青墨跟在後面冷哼一聲。
接着溫噙歡給她們介紹書法作品,顧青衣贊歎不已,誇她:“飄若浮雲,矯若驚龍。”
顧青墨涼涼來一句:“不過爾爾。”
溫噙歡就是再怎麼遲鈍都察覺到了顧青墨對她的敵意,她臉上的笑意不減:“比起書法界的許多前輩們,我這一手字當然還是班門弄斧罷了。”
顧青衣打圓場:“我妹妹不懂事,溫老師的書法作品她這種門外漢看不出門道,年輕人太淺薄了。”
說完瞪了一眼顧青墨,顧青墨才平息内心那股蠢蠢欲動的攀比欲。
見顧青墨安分下來,顧青衣和對方攀談起來,溫噙歡是她很欽佩的一類人。
“溫老師,我們家青墨挺喜歡書法的,就是底子很薄弱…”
溫噙歡笑笑,眼睛盯着顧青墨的臉上:“沒事,我這裡也有幾個學員是底子不好的甚至零基礎的。”
她又朝顧青墨眨眨眼,見顧青墨快炸毛了,笑着說:“隻要學員跟着我學,認真對待每一次的書寫,就算再差的底子我也能讓她學出來。”
“這樣就太好了,我還擔心她基礎不好,學不懂呢。”
其實,顧青衣更擔心顧青墨堅持不下去,她知道顧青墨并不喜歡書法,到底是出于哪種原因,讓她堅持來到溫噙歡的工作室,顧青衣無從得知。
到底是自己帶大的親妹妹,顧青衣還是滿足了她的要求。
溫噙歡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對着顧青衣說話,眼睛卻是看着顧青墨。
“書法是很枯燥的,我們教書法都是認真教,至于學生能不能忍受這些枯燥,都是看學生自己。”
“看令妹堂堂人才,一定能忍受得了吧。”
輕浮,太輕浮了,這個女人!
顧青墨看着對面的溫噙歡朝她眨眼,臉上不動聲色,心裡的小人指着溫噙歡大罵。
這樣的人,是怎麼值得溫鶴雲喜歡的!她到底喜歡她什麼?
又見溫噙歡一臉不懷好意的樣子,話中明裡暗裡都是在說她堅持不下來。
好啊,她今天就要讓面前這個臭寫字的看看她到底能不能堅持得下來!
顧青墨後槽牙都快咬碎了,她打斷了顧青衣的話頭,一字一句像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
“我…當然!…能…堅持!”
溫噙歡笑意更深了,狐狸眼眯成一條縫:“能堅持下來就太好了,我們歡迎新學員。”
溫噙歡目送兩人離開,收起那副外人面前風光霁月的模樣,癱坐在椅子上,工作室裡都是她的人,不必再裝模作樣。
她打個哈欠,伸伸懶腰:“累死了,不想上班。”
跟着她很久的助理小陳捧着束玫瑰花走進來,溫噙歡看到臉都皺起來了。
“姐,林總又送花來了。”
溫噙歡頭大,她真不是AA戀啊,怎麼這林彌冉就盯着她不放呢。
“丢了,晦氣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