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和我來一局嗎,你給我輔助?”雷淵也很配合,兩個成年人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
“讓本大神打輔助,一百萬一場。”顧斯故作潇灑地揚起唇角。
自然不會有人把開價當真。顧斯借給雷淵一台頂配外星人,兩人坐在客廳的寫字台兩側,各自登錄了《絕地槍王》。
顧斯用的是訓練賽小号,要是讓人發現Polite大魔王大半夜給人當醫療兵,明天各大社交平台怕是都要爆炸。
兩人的賬号都是“槍王”段位,也是排位中的最高段位。
《絕地槍王》這遊戲易玩卻難精,随機刷新物資加上4v4的設定,實際上對團隊配合要求很高。誰來搜裝備,怎麼分配裝備,如何交接物資,都是考驗操作和團隊協作的學問。
因此,雖然玩家群體很大,但是“槍王”段位卻是鳳毛麟角。雷淵這些年忙于工作,早就沒什麼時間磨練技術。但是昔日“聯盟第一指揮”的餘晖尚存,他賽季末随便打打也能維持最高段位。
系統随機的地圖是奪命遊樂園,這張圖的特點是分為上下多層結構,無論陸上還是下水道都有較多搜尋點,因此防範敵人繞道偷襲非常重要。
排位賽三局兩勝,雷淵顧斯匹配到的隊友也是雙排。兩人用情侶ID,語音也是黏黏糊糊,完全無視了同在頻道内的雷淵顧斯,兀自“哥哥”“寶寶”叫得投入。
調情也罷,男方宛如孔雀開屏,劈裡啪啦地講解了這張地圖的打法要點。
女方是否聽懂暫且不論,顧斯倒是認真聽了男方的分析。不過,他發現十句錯了九句半,這倆的段位多半是代練産物。
“那Thunder哥哥可以保護我嗎?我好怕哦!”顧斯在頻道裡捏着嗓子問雷淵。
這一聲尖細的人妖音吓得小情侶一身惡汗,雷淵無語地瞥了他一眼。
第一局,四人落點在銀行附近,銀行門口停着兩輛運鈔車,這兩輛車組成的死角在職業聯賽中是陰人必争之地。
雷淵提醒小情侶不要靠近運鈔車,進入銀行從通風管下盯住對面二樓。
兩人不聽。
結果開局兩分鐘,兩人在運鈔車後露頭,被對方交叉火力線打成篩子。
對手倒是挺有意識,故意沒把這對亡命鴛鴦送走,而是留着他們苟延殘喘,想要引誘雷淵顧斯來救援。
小情侶自然是呼救,可是遲遲等不到隊友,男方才明白無視指揮得罪了人,在公屏打字:[兄弟,這局有點失誤,麻煩救一下。]
顧斯:[呵呵,這就來。]
他撿到一面二級盾牌,能抵禦對方突擊手的十發射擊。
他早已了然對手的站位,舉盾角度非常微妙,數到對手的第六發射擊時,就已經到了小情侶倒地的位置。
看着兩人血量不斷下降,顧斯隻是舉盾,沒有救援的意思。
[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不救我們?]
[兄弟,你是不是不會舉盾的同時治療啊,我來教你......]
顧斯沒回。
在兩人的叽叽喳喳中,顧斯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槍響。
系統提示,對方狙擊手被一槍爆頭。
身後傳來第二聲槍響。
系統再次提示,對方突擊手也被一槍帶走。
此時顧斯的盾牌也終于壽終正寝,和對手的三級頭一起應聲而碎,他一個角度刁鑽的翻滾,順利回到了銀行内的安全區。
他根本沒有救人的意思,隻是想引出對方狙擊手,給雷淵創造狙擊機會。
系統提示,小情侶因為血量耗盡被淘汰。
就在兩人即将退出遊戲之前,顧斯找準時機,捏着嗓子在頻道說:“诶呀,看來還是我的哥哥厲害。”
雷淵看着顧斯表演,嗤笑一聲:“欺負普通玩家有意思?”
顧斯笑:“好不容易有人帶我飛。”
雖然知道顧斯隻是玩笑,雷淵還是心裡一軟,這麼些年叱咤賽場的大魔王顧斯,永遠要做最鋒利的那把刀。其中的壓力和艱辛,不足為外人道。
狙殺突擊手和狙擊手後,對面很快選擇投降,接下來是第二局。
小情侶被顧斯惡整一頓後,徹底不想和兩人溝通,連頻道語音也給關閉了。
兩人樂得清淨,不過這一局卻不是那麼好打。
他們落點在中央噴泉,結果對手瞎貓碰上死耗子,正好堵在了包圍中央噴泉的塗鴉牆之後。
上局吃了虧,這局對手突擊手狡詐了許多,遲遲沒有露面,雙方圍着塗鴉牆捉迷藏。
這時,雷淵身前突然炸開一顆煙霧彈。
顧斯隻道是對方突擊手開始繞擊,立刻閃身到雷淵身前,要為他擋下一擊。
雷淵卻察覺出不對,立刻沖向顧斯後方,和真實意圖是繞背的對方突擊手短兵相接。
狙擊手剛槍自然不比突擊手,雷淵救了顧斯,卻也被一波帶走。
“雷律師,這麼感人的嗎?”顧斯佯裝不在乎,但在雷淵倒地後,他徹底忘了自己醫療兵的身份,撿起一把短距沖鋒/槍,兇狠地把對方打成篩子。
兩人獲勝。雷淵站起身來,雙手撐在寫字台上,看向對面的顧斯:
“Polite大神,即使強大如你,也有腹背受敵的時候。”
雷淵盯住顧斯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想說的是,無論我們處在什麼位置,我永遠願意做你的眼睛和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