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淵輕笑道:“可是我不會再和你pk了,那些高手也不會給你無數次機會。”
少年似懂非懂,臉上出現了苦惱的神色:“你是說,我連你都打不過,應該放棄打職業?”
“人生沒有那麼多機會重來,很多事情如果錯過,就再也不會出現了,我們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雷淵神色嚴肅,不知是在說給眼前的少年聽,還是說給即将面對千般險阻的自己聽。
正當二人再次陷入沉默,缪梧新一路小跑回來,拽住了雷淵的胳膊:“雷哥,這事有戲,我大哥讓我問你,需要準備多久?”
“聯賽就要開打了,最多一個賽季吧,”雷淵輕歎。
缪梧新震驚:“最多一個賽季Polite大神就要離開熱望?我記得他的合同離到期還有好幾年呢!”
雷淵苦笑:“是啊,這就要看我們的努力了。”
“你們?”缪梧新不算風月場新手,從雷淵的話裡咀嚼出一絲别的意味。
事關最高偶像,他一下子八卦起來:“雷哥,你和Polite大神到底什麼關系?咱也不是外人了,跟兄弟透個底。”
“他也不是外人,”雷淵笑,“可能,算是内人?”
“卧槽這還有孩子呢!”缪梧新趕緊伸手捂住了侄子的耳朵。
*
雷淵前往深城後,顧斯徹底投入在訓練當中。
還有不到兩周,新的賽季就要打響,戰隊已經做過動員,所有人一掃休賽期的随意姿态,都投入到高強度的備賽當中。
熱望的集訓管理相當嚴格,每天從下午兩點到晚上十點,所有選手必須一刻不停地投入《絕地槍王》,離開電腦的時間累計不能超過四十分鐘。
從現在到賽季結束,每周隻有周日一天可以休息。
雖然不少年輕隊員叫苦不疊,但顧斯無疑給大家做出了表率——
作為早就功成名就的明星,每天除了集訓時間,他還主動加訓兩個小時。
這十個小時裡,顧斯不看手機,不回答遊戲之外的問題,有時甚至不吃晚飯,堪稱一台訓練機器。
還有一個人,在第一天目睹了顧斯的訓練狀态後,也主動要求加訓,他就是熱望的新任狙擊手梁登雲。
關于顧斯新賽季轉換位置這件事,熱望一直壓住消息,沒有走漏任何風聲。
原因有二:第一,熱望怕顧斯的粉絲鬧事影響備賽;第二,他們仍寄希望于這個全新打法組合,期待能在賽場帶來驚喜。
然而,是否真能如俱樂部所願呢?
顧斯皺緊眉頭:“我們這樣打不行!”
在剛才結束的一局訓練賽裡,首發的四人戰隊,竟然輸給了青訓隊員組成的二隊。
顧斯扯下耳機:“吳玄剛才在A點斜坡為什麼不繼續往裡探視野?”
吳玄是熱望的首發突擊手,此時面對顧斯的質問不敢擡頭:“我怕狙擊手跟不上。”
“醫療兵就跟在你身邊,你有什麼好擔心的?”顧斯不解。
吳玄解釋道:“我們預估對面有三個人,假如狙擊支援慢了一步,風險也是很大的!”
顧斯十分不滿:“你為什麼假設狙擊手會慢人一步?這不是我們一直以來的打法嗎?”
“那時候狙擊手還是你呢,”吳玄一臉委屈,“Horseman的打法,不就是要等到塵埃落定萬無一失了再開槍?那他肯定不會第一時間暴露位置。”
梁登雲一直沉默旁聽,這時才終于開口插話:“前輩,我雖然出身騎士戰隊,但我并不是Horseman。就像顧隊所言,配合團隊的打法才是最好的。”
吳玄和被替換的原首發自由人關系不錯,本來就覺得這次輪換頗為不公。此時聽到梁登雲的辯解,更是感到憤懑:“那開局在車庫你為什麼不開槍?你如果開槍我會被打成血皮?”
梁登雲試圖辯解:“那個位置腹背受敵,如果......”
“夠了,”顧斯聽出吳玄的心思,不想讓他胡攪蠻纏浪費時間,“那個位置即使是我,也不會開槍。不要管隊友怎麼樣,做好你自己的操作。”
吳玄一臉不忿,但不敢頂撞顧斯,隻得幽幽回了一句:“好的,顧隊。”
接下來的訓練賽,熱望的首發四人依舊是配合極差,有的失誤過于離譜,讓二隊都誤以為是誘敵之策,不敢前進。
結束一天的集訓後,顧斯依舊留下加訓。吳玄和首發醫療兵從訓練室門口走過,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感歎了一句:
“顧隊還向着那個小兔崽子呢,别到時候養虎為患,把自己害死咯!”
換做以往,顧斯一定會沖出去把他們訓得狗血淋頭。
但是如今,連顧斯自己都遲疑了,一支這樣的戰隊,真的有可能勝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