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脫了試試舒不舒服
公西乾冷不丁飄來五個字,“你沒吃飯嗎?”
言下之意是在指微生瑾打小白打得太輕了。
微生瑾把劍遞還,笑眯眯問他,“要不你來?”
“我勸你善良。”瞄了一眼蠢蠢欲動的小白,公西乾眼皮跳個不停,日常産生一種不祥的預感。
一物降一物。
看熱鬧不嫌事大,許奉雪咯咯笑了起來。
注意到柳星霜悶聲離開,許奉雪猜想他可能是因為傷口感染在環境嘈雜下不太舒服了,便輕手輕腳跟去客院。
柳星霜見他跟着進屋反問他,“你闖的禍,行不落并沒罰你。你還來我這裡作甚?”
許奉雪随口而答,“自然是來知恩圖報的。昨晚謝你打掩護,後背傷口你自己不方便處理,我幫你吧。”從床頭櫃子中翻找出唯一一瓶藥粉。
“治鞭撻”藥粉瓶子上貼着簡潔明了通俗易懂的三個大字,非常值得許奉雪好好誇贊一番。
其實取個長一點的,例如“皮開肉綻愈合散”也是可以的。
柳星霜的手刻意壓着肩膀衣衫,不想讓許奉雪看見他身上的鞭子傷。沒想到,赤紅外紗出賣了他,和沾了肥皂一樣自己滑下來了,白色裡衣滲出片片殷紅。
一道道鞭傷潰爛溢血,許奉雪扒下他衣肩一角,瞬時瞳孔一震。
假設自己發燒了三天,被留在山谷的柳星霜就這樣跟着新弟子跑了三天步,傷口每天傷藥舒緩些許,跑完步又再度裂開滲血。
打住打住。
少年,你這是自殘。
許奉雪不客氣地吼他,“明天别跟着新弟子訓練了,當心小命不保。”拿棉棒擦再幫他敷傷藥,忽的眼珠子提溜一轉,“聽說狐狸精有九條命,你不會死的,對吧?”
遙想月河山崩,巨型火雞消失的雞翅對他許奉雪而言已經是天降重罪,别再按個謀殺狐狸精的罪給他了。
柳星霜氣得不輕,青筋暴突罵到,“魔頭你才死了。”話出口,他就反應過來,“我……”
這話說的沒毛病,許奉雪自然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态度,“對對對,我死過了。”繼續給他搗弄敷藥。
其實許奉雪隻有左手能用給自己上藥就是瞎抹,對柳星霜下手也沒個輕重,不過,厚敷總是不會錯的。
“紗布在哪?”
或許是新敷上藥,柳星霜聲音有些虛,“沒有紗布。行不落隻留了一瓶治鞭撻給我。”
到底什麼仇什麼怨?
師尊居然欺負一個根正苗紅的少年,連一卷紗布都不給留。
“我去找紗布。”秉承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許奉雪跑去找行不落,“你若是無聊,它給你玩一會兒。”順便把小走地雞扔給他。
柳星霜拎着小走地雞,上下打量着讨師尊月江晚愛不釋手的它,“又瘦又黑。”
被迫塞進他手裡的小走地雞黑豆眼睛眨巴眨巴賣萌,實則吓得冷汗淋漓又不敢随便啼叫。
救命,狐狸精要吃雞了呀!
因為着急用紗布,許奉雪直接推開行不落房門進去,不巧,行不落正端坐在書案前看書擡眸看了過來。
許奉雪貿然推門,自知理虧低頭認錯,“師尊,我不是故意忘記敲門的。那個,我急用一卷紗布。”
行不落詢問原因,“為何突然要紗布,是哪裡又受傷了?”嘴上問着話,已經起身把一卷幹淨紗布從藥箱中拾起,遞到許奉雪面前。
許奉雪搖搖頭表示不是自己受傷。
聽到不是他受傷,行不落也放下心來,“不是說急用嘛,快去吧。”
回頭望着素雅淡然的師尊,許奉雪實在很難把拿鞭子抽狐狸精,還不給紗布用的惡毒人物和那般雅然的師尊聯想到一起去。
許奉雪小跑着趕回客院方向,“啾!”小走地雞看到救星終于憋不住啾了一聲,“等一會兒陪你玩,先幫我扯紗布。”
有啥用啥不嫌棄。
主人右手使不上勁,小走地雞就得乖乖幹活,扯開紗布再用嘴笃笃笃給它啄斷,叼着一根長長的紗布在柳星霜前後左右蹦跶和許奉雪合作包紮。
柳星霜嫌棄道,“綁得好難看。”
“狐狸精你将就點。”有人給包紮還不知足,要不是看他滿背深深淺淺的傷痕,許奉恨不得再賞他一掌,“我的右手使不上力氣打不了結,小走地雞畢竟是一隻小鳥,包紮程度有限。你側躺着睡,别壓到傷口。”
遠遠望着屋裡一人一鳥在給柳星霜包紮,行不落算是清楚了紗布用在何處。
許奉雪不多做逗留,他還得籌謀一下怎麼進暗格密室偷藥玉,暗格密室在行不落房間裡,沒憑沒據行不落怎麼可能讓他進去。
要是說他想再看看那口自己躺了三年的棺材。這個理由絕對夠離譜扯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