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清沙師叔早就從師尊房間出來,但是奉雪師弟和師尊獨處到現在,出來換了一身衣服,還在整理衣襟。
微生瑾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難道師弟是逃出來的?”
“你腦子裡裝的肯定是漿糊。”公西乾十分嫌棄的白了他一眼,嚴重懷疑他的腦子被小白吃了,“未必是逃出來,時間不夠久倒是真的。”
微生瑾長哦了一聲,“師弟一隻手是不太方便。”
走在回屋小路上,許奉雪猛的打了個大噴嚏“阿嚏。”揉了揉鼻子,莫名感覺晚風有點喧嚣。
戴在脖子上的藥玉溫潤細膩,連帶着睡夢也美得宛如仙境。
淅淅瀝瀝的小雨下個不停,山谷缭繞于霧色中,許奉雪踩在搖搖晃晃的搖橹船闆去賞湖景。
吱呀吱呀船隻開始移動,湖水很是清澈,但是很深不見底,橋洞下方三三兩兩遊着一群鴨子。
還有一隻綠頭白臉栗黃脖子與其他格格不入的鴨子,成功引起了許奉雪的注意。難免好奇不自覺問出聲來,“诶,這隻鴨子長得花枝招展的,是為了吸引公鴨找配偶嗎?”
行不落正在另一側拿飼料投喂着鴨子們,瞧見在鴨群旁戲水的花枝招展,笑了笑給他解釋道,“錯了,不是雌鳥是雄鳥,它是鴛鴦中的鴛。鴦挑配偶靠得才是鴛身上的色彩豔麗。”
混在鴨子群裡的鴛鴦互相靠近,兩隻肆無忌憚地在鴨群旁邊秀恩愛,“啾。”小走地雞冒出來表示抗議。
許奉雪拎起偷吃師尊準備的鴨食的小走地雞,訓斥它,“鴛鴦戲水,你湊什麼熱鬧。”打量着黑豆眼的灰毛小雞,他突然靈光一閃,“不會飛,凫水總會吧?”
小走地雞來不及拒絕,眨眼間已經被主人無情的丢下去,“啾啾……”劃拉了兩下順利浮在滴答滴答落雨絲的湖面,極為埋怨的叫喚。
許奉雪看着遊在湖面的小走地雞,頗為得意之色朝行不落呼喊到,“師尊,你看。小走地雞會凫水。”
鴛鴦戲水的風景被小走地雞蓋了過去,鴛鴦不惱依舊慢慢戲水,鴨群嘎嘎發聲,随之蜂擁湊上前想看看沒見過的新朋友。
小走地雞也不逃,叫了幾聲像是在和它們交流,就看到有鴨子潛入湖裡頃刻捕了一條大魚要給小走地雞。
那條魚尾巴大到能扇暈小走地雞,小走地雞大聲抗議,那隻鴨子重新入水捕了一條小的回來,小走地雞才美滋滋吃着新鮮的魚。
許奉雪大吃一驚,小走地雞和鴨群打成一片的速度之快,而且鴨子們好像十分愛戴它,還特地捉符合它個子的小魚。
“奉雪。”行不落喚了他名字,半眯眸子笑盈盈打趣他,“認不得鴛鴦也就算了,怎麼連小走地雞是雞還是鴨都分不清了。”
對于小走地雞的品種問題,許奉雪托着下巴認真思索了一下,良久後回話,“小走地雞它既不會咯咯哒也不會嘎嘎叫,它不是雞也不是鴨。所以沒有肉不好吃,不是我故意不給小白吃。”
“哦,對了。師尊你還不知道小白,它是微生師兄養的那隻小黑狗的名字。”
許奉雪孜孜不倦和行不落說了好多,也不管行不落聽沒聽進去。忽的,雨勢變大,迎面吹了一臉水漬,“快回家啦,小笨雞别淋成落湯雞了。”他不得不揮了揮手喊小走地雞回家。
搖橹船木闆上刮進雨水,許奉雪彎腰去撈不會飛的小走地雞,腳下踩中一片濕滑頓感不妙。
水好深的樣子,我不會水啊。
還有這種電視劇傻白甜劇情,别套我身上啊。
一頭栽進春雨湖水的那一刻,心髒怦怦亂跳的許奉雪驚醒坐了起來,“師尊。”剛睜眼卻看見有人在替他撿踢到地上的被子。
行不落見他突然醒來,也吓了一跳,動作停了一拍,“是做噩夢了嗎?”
接替原主身份生活以來,許奉雪平日接觸最多的人就是師尊行不落,不知不覺師尊會出現在夢境裡,即便是睜開眼也能看見師尊。
時時刻刻都有人在關心自己。
原來是這樣的感覺,做了噩夢掉湖裡受驚吓亂跳的心平緩些許,許奉雪胡亂抓了抓淩亂的被子,撓撓頭傻笑打岔話題,“我睡覺不老實,麻煩師尊了。”
行不落隻是說道一句,“無妨,繼續睡吧。”随後把他抓在手裡的一團被子鋪放平整,又往香爐裡添了一顆靈香草。
看着清雅身影在自己屋裡有條不絮地做着這些,許奉雪默默感歎,有這麼好的師尊原主何必想不開修魔呢?
看着行不落朝門口走去,許奉雪約摸是一場噩夢心有餘悸,腦子一熱爬出被窩跑上去拉行不落胳膊攔住他,“師尊,我有話和你說。”
出來晃悠的小白還沒“汪”出聲,嘴就被微生瑾捂住,抱它懷裡示意噤聲,聽八卦,千萬不能破壞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