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瑾自然不信奉雪師弟會作惡。
在他看來會從月河山救小走地雞和被弟子欺負的小白,這樣的奉雪師弟比任何人都善良可愛。
他反倒是反省起自己來,“怪我,都怪我,要是我早些告訴師尊,冰牢裡有四不像狸就不會出這種事。”
公西乾聞言神情不自覺嚴肅起來,“你早知道冰牢裡還有一隻四不像狸?”
微生瑾點點頭,解釋師尊讓他去冰牢取出舞女劍時,他看見了那隻巨型四不像狸。
那隻四不像狸在冰牆裡走動,透過冰牆見到他就想驅趕他,用尾巴掀起冰柱打過來,這才害他凍傷。
是小白以毛發燃火助他取暖,否則在舞女劍靈氣加持寒氣下,他凍傷隻會更嚴重,現在醒沒醒都不好說。
微生瑾順了順救了自己的小白毛發。
公西乾打量着窩在窩在微生瑾懷裡的小黑狗,看上去隻是一隻普通小狗,并沒有什麼魔獸的攻擊性。
微生瑾從屋裡翻了驅寒藥塞給公西乾,“你想辦法去看看奉雪師弟,拿兩瓶驅寒藥給他。”
若是許奉雪身子實在挨不住,他就去求師尊,再不濟就偷偷把奉雪師弟放出來。
三年了,奉雪師弟好不容易活生生回來。
隻要銀清酒師伯不去為難奉雪師弟,他願意代替受過。
公西乾亦是如此,眼下隻盼銀清沙師叔沒事能早些醒來。
一旁,月江晚給昏迷的銀清沙診脈,“無大礙,沒傷到腦袋,短則幾日多則半月肯定能醒的,清酒你别太擔心。”
即便是知道小妹無大礙,銀清酒嘴上仍是不饒人,“若非我親眼所見,行不落你是不是要包庇那許奉雪?你别忘了,那魔頭早該死了的。”
自知理虧,行不落不願意與他争執,卻也不想聽他喊許奉雪為魔頭。
作為兩人的同門師兄弟,這個和事佬月江晚是逃不掉的,上前勸說銀清酒少說兩句,畢竟隻是個十來歲孩子,總不能殺了洩憤。
這一頭,銀清沙已然無礙,然而身處冰牢裡的許奉雪整個人凍得瑟瑟發抖,意識昏沉。
系統麻溜爬到地下,“宿主别睡,你被四不像狸抓傷了,先用傷藥處理一下傷口。”
許奉雪幾乎凍得要忘了自己身上有抓傷,要不是系統提醒他要處理傷口,他真想就這麼一覺睡死。
“斷骨無解沒有解藥,處理傷口有什麼用,反正要死,就别吵我了,讓我睡一會兒。”
“仙門是沒有解藥,但是魔族有啊。宿主你可以睡一下但不能睡太久,稍微堅持兩天,我保證帶你逃出去。”
系統當然不能讓他現在就在冰牢睡不醒,可是劇情觸發的人物還沒到位,他已經在申請下載加速包了。
要不是凍得難受,許奉雪真想站起來給他一腳,媽的,有解藥不早說。
牙齒受寒止不住發顫,許奉雪硬是擠出三個字,“死不了。”
礙于尚在氣頭上的師伯和師尊有令,等到入了夜确認熄燈,微生瑾打掩護,公西乾這才下到冰牢去看望被罰的師弟。
寒氣滲進血髓半日之多,許奉雪蜷縮着身體像一隻小刺猬半夢半醒着,“奉雪師弟……”恍惚間聽見有人在叫自己,但他着實沒有什麼精力去回應。
唇齒間泛開苦澀。
好苦好難吃。
半睜眼眸企圖找出給自己吃苦藥的壞人,視線逐漸清晰瞧見一張滿是憂慮的俊逸面容,是公西師兄。
公西師兄見他肩頭微縮,細聲對他說着,“驅寒藥會有點苦,忍一下。”
許奉雪點點頭,唇齒顫抖勉強開口詢問銀清沙的情況如何。
對此,公西乾隻說無礙很快會醒,待師尊過來讓他服個軟解釋清楚,師尊一定會放他出來的。
放不放他出來已然無所謂了。
中了斷骨無解,仙門根本沒人能醫好,師尊是仙門正道怎麼可能會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弟子去交涉魔界。
還是等兩天系統來帶他離開,比較靠譜。
在去魔界當狗腿子求解藥之前,許奉雪想過一把當惡人的瘾,趁着有力氣把自己抹抹黑,“就是師尊看到的那樣,你們都說我是魔頭,那我就是要害人。”
訓弟子跑步絲毫不通融,公西師兄是個鐵面無私的,這種小人得志的猖狂言論傳到師尊耳朵裡,肯定是不會有問題的。
果不其然,這話很快傳到了行不落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