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何處一陣男子大笑傳來,“沒想到你倒是嘴硬不解釋,當真願意留在冰牢裡活活受苦。”
這人可能戴着面具聲音透着青銅的沉悶,惹得許奉雪一下子警惕起來,試問對方是誰?
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系統拉上許奉雪就跑,“宿主快跑啊,終極任務的boss來了,冰牢裡的魔獸四不像狸是他養的,你現在不是他們的對手。”
“從來就不是它的對手好嗎,越級打怪就沒打赢過。”
四不像狸站在冰堆上方注視着許奉雪,可惜,他視線模糊看不太見那隻狸貓型巨獸。
“咔嚓”四不像狸踏碎了冰堆,嚎叫着沖過來,許奉雪像是戴了起霧的眼鏡完全看不見四不像狸動向,隻能問系統,“現在咋整?”
系統讓他迅速召開痕雪劍,從他手裡搶過劍,小聲嘀咕,“硬着頭皮上呗。”然後把許奉雪從參差不齊的冰堆面安全拉住落地站穩,“我拖住就行。宿主你繼續朝前跑,冰牢出口就在前面兩百米左右。”
許奉雪剛跨出十步,嘩啦嘩啦轟響不止,聽聲響身後上方的冰塊塌下來,把回頭的路嚴嚴實實封死了。
一想到系統他是一堆破零件,挂了也無所謂。
許奉雪便自顧自開始逃命,冰牢溫度太低再加上血液不斷凝固,腿腳變得很不利索。
好讨厭這種感覺。
男人的癡笑聲回蕩在空曠的冰牢内,“你果然是最适合聖血魔羅族聖君的軀殼,哪怕死掉也能再活過來。”
此人望前邁了一步,言語充斥着滿滿自信,“那我就毀了你這副身軀,看你這個小畜生還能整出什麼幺蛾子?”
又來,招誰惹誰了我這是。
不是本人啊,勿擾謝謝。
下意識想向後退,忽然想起來後路堵死了。傻逼系統,說好了保證能救我出去的呢?
死到臨頭,狠話還是放一下的,“殺了我,我師尊不會放過你的。”
男人笑得更狂了,“哈哈……這真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你怕不是忘了,就是你那位師尊從瀑布頂把你推下去,害你粉身碎骨的,你的左手便是如此廢掉的。”啧啧三聲,“被仇人騙得團團轉,真是可憐。”
許奉雪看着自己唯一缺失力量的左手,吼着反駁他,“不可能!”
看着許奉雪氣急敗壞的樣子,宛如一隻被踩中小尾巴的狗崽,男人讪笑更甚心情大好,決定讓許奉雪死個明白。
再次開口告訴他一個秘密,“行不落收你為徒,恰是看中你體質陰寒是容納魔羅聖君魂魄的軀殼,也是可以壓制他心魔的一味妙藥。”
當時入魔的并非是許奉雪,是患有心魔時常夢魇的行不落。
所謂的弑殺魔徒,隻是行不落對自己誤殺弟子的遮瞞理由。
男人見許奉雪眼中隐隐動容,又補充道,“否則你以為行不落将一具屍身完整保存三年,是為了什麼。不過是,你的屍身對他有用罷了。”
男人指了指周遭碎裂的冰牆,反問許奉雪,能為了未來妻子狠下心把他獨自留在這裡挨餓受凍的行不落。
這樣不聞不問的師尊,真的值得他死心塌地維護嗎?
原來師尊對他那麼好,隻是因為這具身體有用處。
現在傷到了師尊的心上人銀清沙師叔,師尊就變了,變得對他如此冷漠絕情,确實一次也沒來看過他了。
被面前男人一提,許奉雪突然感覺肚子好餓呀。
許奉雪模模糊糊看見一隻水綠袖子,袖子主人捏了一下他左臂,加速血液凝結,凜冽麻痹感一瞬間侵占他腿腳。
撲通一聲,雙腿不聽使喚跪倒在地,上半身也僵硬下來,整個人和冰冷地面來了個擁抱。
該死的,站不起來了。
全身血液迅速凝固快要蔓延到胸腔。
不行,不能死在這。
水綠色的袖子!是師尊最喜歡的顔色,師尊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
咬着牙往前爬行,左手上的菩提串由于摩擦力過大,“噔——”,手串繩子崩斷了,珠子肆意滾落。
還好,那顆雕刻着善财童子的小金豆滾得不遠,許奉雪拼命伸出左手去拿。
還差一點點……
這麼久下來,不肯向師尊低頭服軟,甯可挨餓受凍,大師兄公西乾和二師兄微生瑾都很擔心小師弟。
微生瑾顧不上會不會惹惱師尊和銀師伯,擅自行動下了冰牢。
有難同當的大師兄跟了下來領路,然而兩人所見是狼藉一片,繞過碎裂的冰柱,趕去關許奉雪的具體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