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眼前此人有些熟悉?
雖然是魔氣來源,但月江晚橫看豎看,都不覺得他會是觊觎許奉雪肉身作軀殼的魔羅聖君。
勸慰着,“大概是餓極了誤闖進雀淺山谷的,低階小魔傷不到人的。”
許奉雪手裡的雞腿都快吓掉了。
要是被行不落認出來我沒死,是不是又要讓我為了對師娘不雅行為,蹲冰牢反省。
阿彌陀福,千萬别認出我!
輕瞥去一眼旁邊的月江晚,行不落依舊一臉嚴肅認真,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能讓他開口說話嗎?我有話要問他。”
看來不落還是不打算放過這個小魔,月江晚微微歎氣。
眼看行不落朝前走了兩步,許奉雪再也顧不上雞腿,下意識心底念訣召劍。
在行不落步步朝前,即将要抓他的那一刻,扔下雞腿從身後窗跳出去。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痕雪劍破風而至,攔住行不落的一瞬,“是痕雪!”在場幾人皆怔在原地。
越是跑得急越是出岔子,許奉雪被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石子絆了一跤,狠狠摔了個跟頭,草莓摔出來零星幾顆。
偏偏這個時候摔,我怎麼這麼點背。
指尖扣在土地間,努力支撐四肢,結果還是老樣子爬不起來。
擡頭間一隻骨指分明的玉手伸來,他沒多想伸出左手搭上那隻纖纖玉手,慢慢地站起來。
才發現拉他起來的人是行不落。
許奉雪見他又伸手過來,似乎要捏自己胳膊,反應迅速躲了開。
行不落原本是想扶他坐下,檢查一下他摔着了,腿上有沒有落下磕傷。
可看着他躲開的動作,忽而垂眸隐隐露苦。
許奉雪見行不落停在原地并不抓自己,轉過身回望了他幾眼,确定他不再上前,這才放心轉身離開。
是師尊你自己不抓的,那我走了哈,拜拜,不用送了。
驚墨早早得手把許奉雪的屍身偷了出來,就等許奉雪出來一同返回魔疆。
許奉雪看着驚墨背着一個麻袋,又被吓了一大跳,罵罵咧咧地吐槽他,“你個壞狗想吓死我,是不是?”
雖然吧,許奉雪是好奇麻袋裡裝的是什麼,但是沒紙沒筆驚墨也不能寫給他看。
好奇也沒用,反正一會兒就知道是什麼了。
順利回到魔界,驚墨不回小院,而是把麻袋帶到了地下陵墓,安放在一口石棺中。
看清石棺裡躺着的人,把許奉雪驚得下巴差點脫臼合不上。
卧槽卧槽卧槽!
這是把他的屍體從雀淺山谷偷出來了啊!
不對,這話總覺得哪裡怪怪的,我還活着呢,然後這是我的屍體。
我到底是活着呢還是死了呢?
拿來筆墨紙硯,驚墨将更換軀殼一事寫下,“聖君是否時常感到手腳抽筋乃至麻木?是因為你使用的肉身沾染老魔羅魔氣,肉身已近極限,難以再承載魂魄。”
許奉雪咦了一聲,“你不會是想讓我換魂魄換到屍體上吧?”
雖然是自己的屍體,但屍體就是屍體,别扭就是别扭。
聽主人疑問,驚墨繼續奮筆奇書,表明隻有這具屍體才能夠承載住魔羅聖君魔氣,阻止魂飛魄散。
不排斥魂魄,兩者完整融合在一起,不止四肢自如、氣韻也會順暢。
四肢自如,這四個字對許奉雪是前世夢寐以求,現在亦是如此。
能如常人般用右手握筷拿劍,雙腿可走可跑,“那還等什麼,開始吧。”機會就在眼前,他猶豫都不會猶豫一下。
待許奉雪打坐入定後,驚墨擇了塊幹淨地方席地而坐,為其護法。
然而要将許奉雪體内魔氣抽空,不似他所想容易。
許奉雪不通魔羅族術法,抽取魔氣需人在旁協助,奈何驚墨力量不夠。
“哥,我來幫你。”寒愫主動要求過來幫忙,被驚墨拒絕了,“你不行,極寒遇極熱會傷到魂魄的。”
“我來吧。”阿藏綠不知何時已經走進來,雖說本體是隻雪羚羊屬嚴寒,力量因草食而異常溫和。
擡手間力量已覆蓋掌心,緩緩灌輸向許奉雪。
被迫抽出混雜支撐身體的魔氣,許奉雪渾身疼得厲害,眼睛都布滿血絲紅透了。
為了緩和痛感,許奉雪試圖轉移注意力,嬉皮笑臉追問阿藏綠,“當時魔羅聖君讓你當左使,你高高挂起不肯當。現在怎麼願意來助我一臂之力啦?”
阿藏綠不答,也知道他根本聽不見。
許奉雪故意逗樂他,“想通了,想當左使了嗎?你來晚了,小笨雞會有意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