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愫點點頭,“打聽到了,在七月七。”
剛才在門外聽見聖君遭遇,寒愫難免心生怨怼,哼了一聲,“将聖君害到耳不能聞天下事。行不落他真是厚臉皮,居然好意思娶殺害聖君之人的妹妹。”
驚墨豎指示意他噤聲,“行不落的壞話不可說,聖君知道要揍你的。”
雖然吧,驚墨沒有挨過揍,但是說錯話被許奉雪塞了一團紙在嘴,就一瞬也挺不好受的。
寒愫不服氣,“明明聖君那般苦,還不允許我們說行不落劣迹。我偏要說。”
向來尊師重道的公西乾,如今閉口不言。
銀清酒害死小師弟,師尊确實沒有理由娶此人的妹妹。寒愫說得不過實話,不算謾罵。
“大師兄救命……”“公西師兄救命……”兩束尖銳喊叫聲,随着急促腳步聲連滾帶爬到公西乾,一人拽住一個褲腳。
險些把公西乾褲子扯下來,場面十分微妙。
柳星霜随着霜鸾劍指引,趕到一片狼藉的地牢,“跑什麼跑,出賣同門的雜碎。”
“不是我,不是我,我是青蓮看門弟子。出賣同門的是他。”青蓮看守柴房那名弟子,又拽了下公西乾褲腳。
使勁給公西乾使眼色,眼睛都擠得快要抽筋了,“拿錢辦事我是專業的,公西師兄你是知道的。”
公西乾被他扒着褲腳,尴尬得要死,示意他松手,“行了,我知道了。你自己爬起來,去拿一個水煮蛋過來。”
另一身着雀淺山谷鵝黃校服的弟子見公西乾沒有怒色,也壯着膽子站起來,“起來。”公西乾踹了他一腳膝蓋,嘴上則故意說着反話。
那人剛爬起來又被踹倒摔了回去,“大師兄……”
公西乾仍是那副玩弄情感的纨绔少爺嘴臉,“打住,别和我套近乎。雀淺山谷不需要你這種吃裡扒外的。”
“師尊有令讓我幫你們清理門戶。”柳星霜直言自己有任務在身,當然,公西乾也不和他客氣,“請。”
霜鸾劍氣起,涼意噬心。
劍刃不沾血,索命無形。
蹭霜鸾劍禦劍飛行而來的阿藏綠隻負責湊熱鬧,兩端唇角上揚笑意不止。
公西乾這個脾氣,他倒是欣賞。
繞過屍山血泊,驚墨看着出現在青蓮雙峰的阿藏綠,眉頭不禁一緊,“聖君耳疾不便,身邊沒留人嘛?”
阿藏綠不急不慢地解釋,“留人了。微生瑾和月江晚在,還有一隻化形的鳥寶寶燎煙。”
有月師伯和小走地雞在,驚墨才松了一口氣。
驚墨與柳星霜請助,“行不落即将與銀清沙大婚,這樁婚事我們魔羅族不同意,還望林少俠相助一二。”
柳星霜試問一句,“銀清酒在哪?”
當時,公西乾是被一群弟子綁來青蓮雙峰的,自從被關到柴房到現在在這裡,不曾見過銀清酒身影。
也不知銀清沙把人安置在哪裡了。
雖然他已經廢去靈力修為,但不能保證他賊心不死,煽動他人再來傷害真的修成魔體的許奉雪。
阿藏綠重新把大氅罩頭給柳星霜披好,“一個廢人罷了,掀不起什麼波瀾。”
舍命救人卻落得救劍鋒相對下場,如今留銀清沙一條命,在阿藏綠看來魔羅聖君仁至義盡。
剩下便由魔羅族百姓來替聖君鳴不平吧。
“出大事了!月河城水枯,月河城弟子派人來青蓮雙峰求援。”去拿水煮蛋的青蓮看門弟子跌跌撞撞跑來,急着給公西乾報信。
公西乾不慌不忙地剝開蛋殼,遞給寒愫,“喏,不是說沒吃飽嗎?”然後退後一步,“看我幹嘛,我是雀淺山谷的弟子不是你們青蓮的,你們自己沒人處理的嘛?”
拿來水煮蛋的看門弟子指了指滿地的青蓮弟子屍體,就差沒哭出聲來。
這種時候管他是誰家大師兄,是個大師兄就行啊!
月河城來請助的明嫣然詢問巡山弟子,終于是找到了所謂他們大師兄所在,卻見遍地狼藉。
她雖有詫異,看向站于魔羅族之中的公西乾和柳星霜,便料定了自己的想法沒錯。
明嫣然直言表明,“月河城受魔氣籠罩水源盡數枯竭,魔氣似乎朝雀淺山谷而去。”
幾乎是本能反應,驚墨脫口而出就是,“聖君不會這麼做!”
“我也覺得不會是許師弟。”即便知道許奉雪死而複生,成了魔羅聖君,明嫣然仍然願意稱他一聲師弟的。
驚墨萬分笃定,“是行不落。”
常年有心魔而夢魇的行不落本來就害死過許奉雪一次,為了維護未婚妻安危,再一次栽贓陷害也未曾不可。
驚墨順勢瞟向柳星霜,“你師尊可有告知你,行不落下落?”
“不知道。”
因為對許奉雪修魔,導緻鶴發銀瞳存有疑惑,柳星霜壓根就沒有回過桃夭斷崖,更加不知道行不落就在他們桃夭斷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