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清沙見兄長鬥不過此人,還被羞辱,欲要出手相助。
“禦魔法陣是我破壞的,不是奉雪所為。另外,我對銀清沙從無男女之意,天作之合純屬謬論,他亦沒說錯。”
行不落随手施展靈氣術法揮落女子玉劍,打落到一邊,順勢又是一擊,噎得她無言。
眼見行不落要包庇魔頭,銀清酒更甚氣憤,無端編造起罪名來,“不落你莫不是被他用邪術迷了心智?”
見行不落不為所動,他依舊咄咄逼人着,甚至慫恿行不落動手弑魔,“這白毛小兒是十惡不赦的魔羅族孽畜,是吃人肉喝人血的魔。不落你當親手誅殺他才是。”
毫不在意被貼上吃人肉喝人血的标簽,許奉雪偏頭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神色自若的行不落。
好奇寶寶上線,揣着一腦袋問号發出疑問,“嗯?師尊你怎麼知道我叫什麼名字的?”
行不落随口解釋,“許若蘭有一個弟弟,許奉雪,她剛才喊的是阿雪。”
原來是阿姐對自己的稱呼,師尊連這麼小的細節都注意到了。
師尊對他絕對是一見鐘情。
輪到銀清沙自作多情了。
一旁默默觀着,許若蘭親眼所見弟弟什麼都未做,卻要被青梅竹馬如此栽贓羞辱。
她本來對許奉雪所說未來之事,心中将信将疑,此刻終是笃信不疑半分。
對青梅竹馬的信任感,徹底崩塌瓦解。
“銀清酒!你莫要欺人太甚!”她滿面失望至極,搖着頭質問面前咄咄逼人的仙門掌門,“阿雪分明什麼都沒做,就因為他是魔,就要背負如此莫須有的罪名嗎?”
被青梅竹馬和師弟共同抗衡阻撓,銀清酒氣憤填膺得咬牙切齒,斥責眼前人,“若蘭你休要婦人之仁。是魔當然要趕盡殺絕。”
既然他如此态度,許若蘭也不再多浪費口舌,站出來維護自己弟弟。
“你……”銀清酒氣急指着鼻子想罵,又罵不出個所以然,認定她是被魔蠱惑了,對許奉雪厭惡感加劇。
眼神示意給銀清沙,“衆弟子聽令,布陣。”再是一聲令下召集全部青蓮雙峰弟子,衆人擡手起式重新布下禦魔陣。
成百上千靈力彙聚,另有兩位峰主靈力加持,陣法成形速度之快。
腳下刺眼光芒四射,惹得許奉雪腦袋暈暈乎乎的。
哥哥一根筋,妹妹也一根筋。
非要針對他。
打棉花,棉花還知道噗你一臉呢。
許奉雪甩甩腦袋,勉強直起腰杆子,握住踏骨徹,無視禦魔法陣的壓制力,強行令青蓮雙峰上空暴雪驟降,全呼他們臉上。
暴雪壓行,許若蘭持劍破陣,卻被銀清沙攔住,“若蘭阿姐你莫要繼續糊塗。你弟弟如今不到十歲,他不過是個魔羅族冒充的。”
許若蘭不受她言語影響,“我自己的弟弟,是真是假我自有定論。”
兩人所行目标不同,銀清沙不想傷到未來嫂嫂,準備擒賊先擒王,“不落你莫要被他欺騙了。”持女子玉劍錯身而來。
沒有中劇毒隻能等死的前提,有憋屈許奉雪才不受,舉起踏骨徹格擋她的劍氣。
“我騙什麼了我。”
就算對方再振振有詞,他也有嘴怼回去,“我是魔不錯,那我也是死後光明正大修魔的。”
“不像某位仙門掌門心術不正,給自己師弟的徒弟下斷骨,無解置我于死地,還扮作我師尊離間挑撥我們師徒感情。”
說起這事他就生氣,還好,師尊用夢魇術告訴了他真相。
一想到,後來回雀淺山谷,腦子一熱罵師尊配不上行不落這個名字,心裡稍微有點過意不去,弱了氣勢隻敢小聲嘟囔着,“害我錯怪師尊,記恨了師尊好久。”
行不落冷不丁飄出一聲,“所以你就咬我?”
随即目光微移,似是對銀清酒亂扣罪名,和銀清沙未知全貌便下定論的愚昧無知,感到齒寒憤然。
一束碧色靈光以閃電般迅捷速度飛馳,在青蓮弟子中間自如橫竄,不知飛去何方,“嘩啦——”緊接着引動滔天怒浪。
本該席卷青蓮山頂的浪潮,在極寒之中化作顆顆鋒利冰晶。
冰晶由靈氣和魔氣交織産生一種嶄新的特殊力量,深深刺穿青蓮弟子肌骨。
稀稀拉拉大批青蓮弟子倒下,行不落才召回引動浪潮的玉玊劍。
念動劍訣,玉玊在空中滑行出一道美麗弧線,一下子挑飛銀清沙手中女子玉劍。
趁她拾撿女子玉,一掌擊退敲暈,整套動作幹脆利落。
下一秒,已然橫劍在銀清酒頸前,“撤陣。”以此要挾暗處未現身的布陣弟子撤除禦魔法陣。
哇偶,師尊好帥。
強撐着身體在禦魔法陣下施展術法,其實許奉雪早就有點晃晃悠悠站不穩腳跟,不過因為大敵當前抛在腦後了。
敲了敲腦殼提神,差點忘了正事,自己是來救小鈴铛的。
“啊!!!”劃破長空的尖叫聲震擊耳膜,叮鈴叮鈴的鈴铛聲充斥整個青蓮雙峰。
聽見萬重鈴铛脆音回蕩,許奉雪瞥見銀清酒臉上的一抹陰鸷笑意,心底猛然一沉,眼底的血色蔓延。
殺意倏地滋長膨脹而起,咬着牙一字一頓說道,“銀清酒你這個畜生!”
快步跑上前,奪過玉玊劍。
一劍又一劍刮進銀清酒脖頸,全然無視濺在自己臉上的血漬,顫抖的手中握着師尊的玉玊劍,弑殺的動作一遍接着一遍。
“小鈴铛好不容易從禦靈宗逃出來,一千五百顆噬魂鈴都沒能成功,你竟然想用小鈴铛來對付我。”
有人在背後用手指戳了戳他,許奉雪轉頭看見公西乾,“公西師兄……”不對,眼神清澈純真,“小鈴铛?”
小鈴铛點點頭,把耳朵裡的棉花掏出來。
許奉雪頓時松了一口氣,“小鈴铛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猛的想起什麼來,“那剛才的喊叫聲?”
“阿爹弄的。”
轉頭看看被自己用劍刮得死狀凄慘的銀清酒,心虛得一批。
殺錯了。
行不落倒是如常冷靜,拉出小鈴铛衣袖露出一圈鐵鍊勒得紅紫的淤痕,“效仿禦靈宗用噬骨鈴妄圖占有魔劍。敗類雜碎,殺了就殺了吧。”
被一拽扯到傷口,小鈴铛吃疼倒吸一口涼氣。
“诶诶诶……”許奉雪趕緊拍掉行不落的手,“師尊你輕點,小鈴铛他疼。”
行不落意味深長的瞥了他一眼,一本正經的瞎說,“你咬我,我也疼。”
師尊真是夠了,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瞎說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