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走了無憂之後,于殊尋心中卻還是有幾分疑惑,便很快折返來到了萬摧的房中。
“萬摧!”
“你到底怎麼回事?不過才短短一夜,就變得那麼快了,那妖不是你千辛萬苦才找回來的嗎?”
于殊尋先是生氣自己夾雜在一人一妖的關系之中,又感同身受地氣惱于萬摧這種對感情輕率的态度,但屋内的人卻始終有點靜悄悄地。
在這寬敞的房間中,萬摧卻還是靜靜地打坐,她黑色衣角融入陰影中如同一體,又像是黑色岩石一般冷硬。聞言,她隻淡淡地回道。
“都說你自己想多了。”
“呵呵。”
“我想多了……”
于殊尋心中正氣着,正急于找出對方不可辯駁的理由,便忽而聞到了空氣裡那一陣的甜香味道。她轉眼,那一尊香爐裡還在袅袅升出香味,于是她臉上的神情頓時變得有些狡詐。
“呦呦,這味道,我怎麼覺得有些熟悉,像是…...無憂身上的味道。”
于殊尋微微煽動鼻翼,表情很是得意,隻是下一秒便被對方的神色所吓退了。
“你聞到了?”
黑暗中的影子終于有些動了,萬摧站起身來,臉上是黑沉沉的神色,一雙桃花眼裡卻在散發着淩厲的光芒。在她的這一瞥中,于殊尋也有些慌張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魔修嘛,靠得近些聞到了不很正常嘛!”
說到最後,于殊尋卻發現自己根本沒必要驚慌,她可是個有家室的人。于是她将手一甩,再度惱怒發言。
“哼,再說了,你又不承認喜歡還那麼在意做什麼?!”
聽者微微一愣,又很快回到了那副冰冷的模樣。
“我沒有。”萬摧很快回到桌子旁,又單手拿起了一本書。
“我不管了,你自己掂量吧。”
于殊尋很快關了門再度離開。隻是等她方才走遠,那人便放下了手上的東西。
黑沉沉的房間裡,那雙灰青色的眼睛卻是帶着幾分沉思望着那正袅袅升起的香爐。
我會喜歡那隻妖?!
怎麼可能。
萬摧心中如此否定着,但于殊尋說的話卻始終在她的腦海之中回蕩,而至于她望着那香爐的表情也逐漸變得有些奇怪了起來。
那隻不過是——
一種,執拗。
在站着的衆高大身影之下,一個不大的身軀便顯得過分渺小,但她的影子卻還是如火苗一般不斷跳躍着。
“打傷同門弟子!你可知罪??”
“我才沒有做錯!是他先嘲笑我的身世,所以我們才決鬥,而我也不過才打斷了他幾個肋骨。”
底下跪着的人據理力争着,但敵不過眼前人吹胡子瞪眼的表情。
幾人窸窸窣窣地密謀着什麼。像她這種性子,就算修為再高,也隻能做個禍害。
“罰你思過崖上呆三年,沒悔過不能離開。”
那年的冬天過于寒冷,凍得如同要深入骨髓、
“咦,小師妹,我是新來的弟子,不小心迷了路,你知道尋月峰是哪一座嗎?”
從那一片冰冷冷的雪白之中竟然冒出了一人來,她臉上笑容清淺卻又過分自然,如同一縷陽光融開了那皚皚白雪,從此,一無所有的空白畫卷上添上了一連串微小而可愛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