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
今天是萬摧閉關出山的日子,雖然也不過過去了一個星期,但她還是特地召集了各大魔衆,此刻,她坐在塌上,而一衆人也有些謹慎地站在其下。
“聽說,最近山下有些混亂,我勸各位管好自己手下的人并且不要想那些東西,否則,被抓到之後,就按照教令處置。”
“是。”
在她的話語落下之後,衆人很快如實回道,又在各自交代了一番自己負責的事項之後,便很快散去了。
風吹着庭中的樹葉,有着一派蕭瑟的秋意,而在這襯托之下,那坐在塌上的女子卻是顯得有幾分憔悴之意,她的臉頰微紅,而唇也因為咳嗽而變得通紅。有人自人群之中默默地走了上前。
“教主,請多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上前的男子是右護法,此刻在他開口之後,又很快低下了頭,而坐在塌上的人卻隻是有些冰冷地回了一句。
“多管閑事。”
“是,我做錯了。”
教主最是讨厭情愛一事,自然也讨厭别人的示好,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男子很快後退了幾步,隻是遙遠地隔着那枝葉的間隙,還能聽見那些風言風語。
“聽說這一次,教主閉關是因為身體越來越差了。”
“說來也是,自從那一百年前後,似乎她的修為就一直難以上去了。”
“如此說來,是不是,下一次,我們也能夠超過她。”
伴着這些話語,座上的女子也有些如同那枝頭的黃葉一般飄零。她一雙桃花眼裡滿是冷而沉的精神,似乎真的并沒有往日那般氣勢。男子收起視線,又很快離開了。
“萬摧。”
“你怎麼了?”
于殊尋有些擔心上前,卻看見方才那個還有些陰郁的人,此刻斂下的眼角裡滿是淩厲的殺氣。
“戲做完了。”
此地已經沒有魔修停留,而她也很快離開了這個地方,隻有被留在原地的女子還有些困惑。
“你才出來,還有兩件事要彙報。一是,前些時日你囑咐我去找的藥劑師的線索已經斷開了。還未等我的手下暗中調查出什麼,那人就莫名其妙地入亂了。”
說完,于殊尋有些心虛似地望了面前的人一眼,卻發現她并沒有什麼表情。
“嗯,我早就猜到了,無論是誰,那人肯定不會這麼簡單留下活口的。”萬摧點點頭,于是于殊尋繼續說道。
“第二件事就是,山下的少女失蹤案,此事有些古怪,我們勉強找到了其中一兩個人,但她們什麼也不說。而根據她們家裡人提供的線索,大概是被什麼人所欺騙了,而在他們的配合之下。教裡的醫師也調查出了,在這些人的體内,存在着蠱蟲。”
當蠱蟲兩字落下之後,萬摧的神色頓時變得有些嚴肅了起來。因為她此前也聽說過了相似的東西,于是她很快問道。
“所以,這些人在失蹤後,都變得憔悴不堪,修為大跌了嗎?”
“是的。但因為她們無論如何什麼也不說,就算是在蠱蟲取出之後,也不說,所以完全問不到新的線索。”
“好吧。我知道了。”
在聽完了眼前人的話語後,萬摧很快點了點頭,而當那扇門真正關上之後,她才又緩緩動作了起來。并且自那匣子中找到了一條手鍊,其上的并一顆顆地摸着那菱形的珠子。
這或許又是一次魔教禁術的被濫用,總之,無論如何,目标是想要掀起一場風波,更為重要的是,想要殺掉她。
“呵。”
想到了什麼,陰翳下的人影漸漸露出了一絲有些諷刺的笑,但停留在手串上的目光卻是逐漸變得有些沉重。
無論如何,她都不怕,隻不過……不希望,那些年的心血付之一炬、
如此想着,萬摧還是動了起來。
山風嘩啦啦地吹打着房前的屋檐,餘淺站在院子裡,面對着一片烏天黑地的景象,心中卻是在盼望着一人的到來。直到,一個身影真正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教,教主。”
面前的女子自黑夜中走出,那挺拔的身影仿佛也籠罩了一份夜的冷,但魔人卻有些戰栗了起來。
萬摧有些不快地盯着那屋内,卻發現裡面隻是漆黑一片,正要推門而入,看一看那躺在床上的懶惰的妖,卻隻對上了一片漆黑,以及被鋪得整整齊齊的被單。而身後傳來了魔人的聲音。
“教,教主。”
她轉身過去,那魔人似乎很是害怕,但即使身體戰栗個不停,還是結結巴巴地開了口。
“無憂,她她。”
“離開了?”
萬摧擰眉,心中是一片山雨欲來。卻聽見對方有些艱難地補上了後半句。
“她下山去為你制造解毒丸了。”
“什麼??”
萬摧的步子微停,一時間也不知道是什麼心情,隻是惱怒更快地冒出。更接着,她在聽見了魔人所說的線索之後便飛快地離開了。
蠢妖蠢妖!
一種難以言說的窒息感襲上心頭,她眉頭挑個不停,更夾雜着那時的害怕而心跳個不停。
今天于殊尋所說的話語還在她的耳邊腦海裡回蕩。先是想要殺她的人,然後虎視眈眈想要殺她的人也不少,為什麼偏偏是在這時候!!!!腦海裡那些受驚女子的臉更是在頃刻間變換成了妖的面目而讓她心悸。
.
片刻之前——山洞之中。
“終于做好了!!”
無憂笑吟吟地看着手心裡捧着的妖丹,這顆嫩綠的東西,可是耗費了她不少心血,是在為了給萬摧送一點切實的東西時想出來的結果。是用她自身的靈力所制成,因為她能扛百毒,所以這丹藥還可以解毒。可謂是最有用的禮物了!
隻是蹲了幾天的身體之後,她方要站起身來,便感到一陣眩暈。這也難免,畢竟損耗了好些靈力。
靜悄悄的洞口外,卻有人影聲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