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準備好了一切,但等到真正出發之時,無憂卻莫名有些興緻缺缺。
她後邊想了又想,雖然餘淺是不告而别,但也留下了紙條,如果對方真的不想讓别人參與的話,自己似乎也沒有插手的理由。
而至于另一個原因,更是讓她思緒混亂起來。
如果自己真的喜歡上萬摧的話,該怎麼辦。
分明說好了要和對方保持以前那般關系。
妖正思考着,卻忽然被身旁的人用手肘撞了下手臂。
“幹什麼?”
無憂無神地回過頭問道。
卻更是引起了陳千仞心中的納悶。
“不是你說要來的嗎?怎麼這麼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
在陳千仞的眼中,對方一直都是個沒頭腦傻樂的妖,所以她此刻自然懷疑起來。
“啊。”
無憂見對方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心裡斟酌了幾下,還是沒有打定心思不去找餘淺。
但對上陳千仞那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無憂又不願讓對方瞎想,等下說教起來。所以她幹脆先行找了個話題。
“我問你啊,這白夢節到底是怎麼樣的?”
上次隻從餘淺那裡聽了一半,于是此刻回憶起來她還是有些好奇,卻被身旁的人用奇怪的眼神又看了一眼。
“怎麼?你難道也不知道嗎?”
無憂吹着小曲調侃道。
自從摸透了陳千仞的性情之後,她便習慣了用這種方法和對方對話,否則,對她有些敵意的陳千仞根本不會回話。
果然,此刻聽她這麼說了之後,對方瞪了她一眼,便很快回了話。
“誰說我不知道,不就是當日在村子裡有些慶典,跳一些舞,有意的男女便會互送白夢花,表達情意。”
“噢噢。”
沒湊過這種熱鬧,于是無憂的視線随之一亮,卻聽到那道聲音冷不防地響了起來。
“你不要抱什麼花花心思,否則我…….”
“知道了知道了。”無憂不耐煩地打斷了她,又将目光投向了一旁。
真是的,說再多次,自己和萬摧之間并沒有什麼特殊關系,但對方硬是不信。
這人真是太固執了。
無憂不再理會,便也将目光投向了一旁,并沒有注意到陳千仞再度看向了她。
那眼神之中有着幾分揣測。
下意識地摸了道腰間的劍,陳千仞最後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從落霞峰到魔村的路程并不遠,隻耗費了近半日的時間。
等到達餘淺家所在的餘村時,已經是将近日落了。
她們剛走進那有些僻靜的小村落時,看到的便是背着背簍三三兩兩回家的農人,而在那道路盡頭的村落裡,更是有袅袅炊煙升起在天空。
一條大黃狗在石塊上歇息,此刻看見有客前來,還有些歡快地搖起了尾巴。
無憂才摸了摸那狗頭,便看見不遠處正毫不猶豫上前問路的人,她心下有些忐忑,但還是伸手抓住了對方的衣擺。
“算了算了,我們随便遊玩一下就好了吧。”
餘淺之所以不告訴她們就是不想她們參與其中,這麼追着前來,也不知道餘淺會是什麼心情。
無憂到底還是做了這個決定,但神情卻還是有些為難。
而陳千仞卻是有所避諱地拍開了她的手,又謹慎地推開了幾步。這才緩緩開口質問道。
“你怎麼這麼突然又變了??”
“難道你一開始打得不是這個主意??”
在陳千仞的狐疑目光之中,無憂有些無奈,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我就是想感受一下這個節日,畢竟在山上待久了也有些無聊嘛。”
她這麼解釋道,而面前的人也沒有再反駁。
“哼,果然就是這樣。”
在陳千仞的眼中,無憂就是個花花妖怪,所以這種不靠譜的理顯得很有說服力。
“我會盯着你的。”
她補充道。
“噢。”
無憂額間滑過一滴汗水,心裡非常想要吐槽對方到底将自己看作哪種妖了,但最終還是歸于緘默。
原本陳千仞前去問路的人,此刻聽了她們的對話,便也笑道。
“兩位貴客也是來參加白夢節的活動嗎,這時間還有三日,不如就在我家的客棧入住吧。”
“你們想要打聽的友人信息,我也可以幫忙打聽一下。”
“嗯嗯。”
見日頭已經落了下去,于是無憂也很快點了頭。
就先休息一晚,再做打算吧。
晚上。
在單獨一人的房間裡,無憂躺在床上,看着外頭的月光,心裡的思緒也漸漸生了出來。
她是沒脾氣,但不是傻子。
如今被陳千仞時時刻刻看管着,竟然也生出了幾分自己被囚禁了一般的錯覺。
對方不知道為什麼認定了她是萬摧的情人,但實際上萬摧卻是極其厭惡這種事情,而她自己又真的對萬摧有些情愫。
這麼想想,她便越發感覺自己在此處未來渺茫。
而想要離開的心思也是越發濃厚了起來。
更是打定主意,等回去後就向萬摧辭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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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望着同一片夜幕,同樣輕輕歎了一口氣。
餘淺坐在床沿邊,忽然聽見門外傳來了一個聲音。
“叩叩叩。”
那道聲音帶着些許的節奏響了起來。
于是她猛然挺直了背。
“有什麼事情嗎?”
她開口問道,聽見外邊傳來母親那個帶着幾分不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