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是很有故事的樣子、
于殊尋微地一頓,似乎沒有料到對方會這麼問,但還是興高采烈地開了口。
“那時,我還是一個獨自在外的流浪兒。”
她的聲音微地一頓,似乎隐藏了什麼,但又很快開了口。
“然後在我快要餓暈過去的時候,得了她給的一個饅頭。”
回憶起過往,
那個停在身前的轎子,那隻掀開簾布的手,似乎還在眼前。
于殊尋笑了笑。
無憂又倒了一杯,她想象着。
接下來的故事,似乎很好想象,大概就是一個相救的故事,正沉默時,甯從之也開了口。
“殊兒是闖入我生命的一道光。”
甯從之肯定道。
兩人對視着,于是無憂也跟着癡癡地笑,搖晃了眼前的酒,卻發現已經空了,又去摸到了那有些距離的一瓶,正要往杯子裡倒。卻感覺那酒瓶異常沉重。
于是她換了個姿勢要去拔,卻感到被什麼輕推了下。
“你醉了。”
萬摧笃定道。而無憂卻很快搖了頭。
“怎麼可能,我可是妖,這種酒多少瓶都不在話下。”
無憂迷蒙着眼,又伸出一隻手來比劃着五,卻打出了三。
于是萬摧略微對方白了一眼。
“這酒和你喝過的那些可不一樣。”
“因為普通的酒魔修們喝起來不帶勁,所以這種是特别加入了靈草的。”
萬摧的語氣裡帶着幾分責怪,但并不重。
無憂望向了她。
濃密的睫毛,一雙桃花眼正專注地看着自己,當萬摧不刻意假裝冷漠時,一瞥一視便像是有情。
挺翹的鼻梁,大而濃密的眼睛,和自己不一樣略深色但依舊光滑的皮膚。
無憂在心中一筆一畫地描出對方的模樣。
終于忍不住開了口。
“你真好看。”
無憂一隻手撐着下巴朝對方笑,卻不料對面的兩人聞言着急得快要站了起來。
“她喝醉了。”
于殊尋連忙開口解釋。
卻看見面前坐着的人有些緘默地盯着這隻妖一會,才開了口。
“我知道。”
萬摧冷着臉站起起來,并有些生硬地拉拽起來旁邊的妖。
“額額額。”
于殊尋幾乎想要上前阻攔,想想又停了下來。
卻在對視時,從甯從之的眼中得了幾分笑意。
“放心吧。”
“教主能容忍她的接近,又怎麼會不能容忍她無心的誇贊。”
拉着身後的妖走,萬摧有些心煩,才沒走出幾步,便感到一個溫軟的身體貼了上來。
她有些想罵妖。
回過頭,又看見對方靠着自己的肩,眉目阖起,似乎很是安甯。
于是又止住了原本的想法。
醉酒的妖很是平靜。
在将對方帶到房裡後,萬摧很快将妖随意撇到了床上。
但就這麼站着,心裡還是有些不快。
隻因為對方的那一句話。
美麗的外貌并沒能給她帶來想要的力量。
反而成為了一道阻力,衆人因為外貌而小看她,猜忌她,垂涎她,将她視為獵物。
月光之下,妖的睡臉很有些平靜,嘴角還有些滿意的笑,和記憶之中一模一樣。
萬摧忍不住伸出手坐在床邊去戳對方那柔嫩且飽滿的臉頰。
這種觸感,稍微将她原本煩躁的情緒壓了下去。
那躺在床上的妖在這種觸碰之下,睫毛輕顫了幾番,便就睜開了眼來,而這時,萬摧已經收回了手,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凝視着底下的人。
“真是…..毫無節制。”
她看着面前的妖毫無感情地說道。
卻看見對方朝她揚唇一笑,卻似乎在惦念着什麼。
萬摧生了好奇,便就彎下腰卻貼近了幾分。
才終于聽清了那喃喃如細語的聲音。
“萬摧我……”
她正認真地去分辨着對方話裡的意思,卻蓦然感覺被摟入了懷抱。
于是教主當即将妖一推。
後者啪嗒地倒在了床闆之上,再沒了動靜。
萬摧煩悶地咬唇望着床上的人,終究還是走上了去。她用手撥開蓋在小妖臉上的烏發。
卻發現對方隻是微側着臉向牆邊,再度睡了過去。
望着那平靜且安詳的睡顔,她心中又生出了些許煩悶。
靜寂的夜晚之中,那輕微的呼吸聲似乎顯得格外明顯。
在月色之下,無憂的臉顯得格外純潔而又無暇。
萬摧的目光順着看下去,望見了對方那脆弱的脖頸。
如此輕盈,似乎隻要用力一扭便能折斷。
她目光沉了許久,最後還是轉過了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