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古起初以為“碩鼠”說的是石頁殘害生命,壓榨百姓,如今又覺得或許還有另外的意思。
林亥就這麼消失了,他主動出現在荀古面前,案結之後化風而去。
林亥開第一案,現在看來似乎是因為荒夏,他感念荒夏恩情,就像時序一樣。
時序的報酬是天池水,林亥的報酬是第一案開。
荀古瞬間覺得壓力倍增。
可以出案了,當然,入案六人,出案時隻能三人。
既然荀古的筆寫就第一案最終章,自然也要由他來決定誰跟他一起出案,荀古這麼一想,覺得這支筆懸空不落也是對的。
荀古把石頁和趙和扔在一旁來尋他的五位遊戲搭子。
他早在入案時就已經決定好誰死誰活了。
殺人遊戲,卻不能殺無辜之人。
何為無辜之人?
華元世界與夏元世界共而生之。
華元世界屬人間,實實在在的人間。
而夏元世界則是另外的世界。
筆記世界不是從來便有的,筆記世界裡的生靈大多是荒夏當初在夏元世界破案之後寫進去的,本也是夏元世界的人,有的是獲罪,有的是自願陪同獲罪之人,還有的隻想的一片清靜。
起初筆記不曾修成神魂,隻是一本筆記,某日忽得生命,才延出一個世界。
荒夏覺其單調,還自造了些人,加之頭前進去那些人繁衍生息,故而壯大。
換句話說,筆記世界與夏元世界相關,而夏元世界不乏逃脫制裁之輩。
荀古自然不會讓夏元世界吃席的那三個活。
“各位,咱們該回家了。”荀古對那五個人說。
“沈溫”和“安琪”最先回應他,也最先“醒來”。
“怎麼回事?這是什麼地方?”兩個人先是一陣驚慌,戒備心起。
這倆人戒不戒備荀古不在乎,他發現另外三個人沒有動靜,心中頓覺不妙。上手一拍,“袁薇”“莫曉潔”“龔姿姿”稀稀拉拉全倒了。
荀古屏息凝神,将那倆驚魂未定的安放在角落。
也是這時候他發現少了一個人。
他數過許多次,林亥在時他就數過人頭,卻沒有發現一開始就在的龔三陽不見了。
“龔三陽?”他嘟囔一句。
沒有回應。
看來這龔三陽也不是什麼小人物。
荀古警惕四周,除了石頁的念叨和糖果的低吼這一處安靜極了。
趙和坐在糖果背上一聲不吭,抱着胳膊看戲。
石頁前路未定,又不甘如此,有些失心瘋。
荀古确定這些是無需再管的。
可三個人呢?
出案了?
不會。
荀古恨不得把這個地方掘開。
卻聽得一聲“奶奶的”,三個人就這麼毫無征兆地落地,從天花闆的方向來的。
“奶奶的,到底誰和老子說隻要結案就能離開的?”鑲金牙的富商罵個不停。
雅客也不再從容,眉頭皺的死死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現在愁的要命。
倒是那臉上堆笑的慈悲人兒看上了荀古的筆。
“要是把這支筆搶過來……”
“你也知道你是搶啊?”隻要人出現了,荀古也就不怕了。
“你們是僥幸逃脫的罪犯?”荀古問。
那三人竟然大方承認:“是又怎麼樣,你不是荒夏,奈何不了我們,别以為破了個案子就是個任人物了,勸你乖乖把筆給我們,否則,誰也别想離開這個地方。”
這确實不可能的,筆是荀古的,他怎麼用是他的事,隻要人都在就好,殺了他們三個,他就能帶這倆無辜的人出去,如果讓無辜之人的血撒在筆記裡,後面的案子就不用出來了,這個世界将毀滅。
荀古不再理會,他在想辦法出案,畢竟已經結案了,接下來怎麼做呢?
選擇要帶出去的人麼?
他選好了。
還要怎麼做?
筆在空中停的直溜溜,就是不見有什麼門出現。
荀古發現六個人隻有自己還是安洛的身份,他趕忙脫身而出,隻是怎麼都拖不出來。
明明案子了解了,每個人做了什麼應該都明白了才對,怎麼會?
三人大笑:“怎麼?出不了案?”
“怕是連這個身份都出不來吧。”
“哈哈哈哈,還是把筆給我們吧。”
……
荀古兩耳不聞,細細回想整個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