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古腦子轉的飛快,不過須臾之間什麼風執官,什麼筆記便轉到另一邊。
他也是來者不拒,大大方方地:“是我,諸位是?”
那幾人生的人模人樣,偏說話時賊眉鼠眼,生怕别人不知他們幾人有目的而來。
“我們,我們想來認識認識,大家都在這鬼地方,互相有個照應。”
“是啊是啊,大家都互相照應一下。”
“對對對。”
荀古盤磨這幾個人不會是華元的人,定是夏紀的老狐狸,心懷鬼胎,各有千秋。
荀古根本不欲和這些人有什麼勾結,他哈哈兩聲:“是嗎?我覺得這地方還好啊,有吃有喝還有的玩,多美啊。”
尋常人誰會覺得這鬼地方好,荀古入案又出案,全身而退不說還幾次和白桦相談,必然從中撈了不少好東西,說不定已經是蛇鼠一窩了。
就有人按着性子問:“你看,對你這樣的厲害人物來說這地方極好,可對我們來說這地方實在是吓人的不得了,不瞞荀先生,頭先跟你一塊兒進去的那三人我們認識,雖說算不上朋友,但也聊過幾句,您看就這麼短短時間内,三個活生生的人不見了,怎麼不讓人害怕。”
“是啊,丢命啊。”有人附和。
荀古雙眼微眯,似是在回想,說:“那三位啊,我記得出案時見筆記給出批錄,說那三人或多或少都身藏罪過,這才沒能出來,大家不要怕,咱們又沒罪過。”
“這……”
這什麼這,回去琢磨琢磨怎麼逃命吧。
荀古以為這就離開了,不想又有人問:“荀先生,多問一句,這案中是什麼情形?我們要怎麼做才能全身而退呢?”
“嗯……案中便是案中,筆記世界,民風和樂,自然和諧,想要全身而退的話,隻要心中無鬼,破了案就能出來,對,那邊我看有荒夏大人寫的書,你們可以去看看,學一學。”
“是是是,我門一定多看多學。”
“荀先生,那剛剛白管家叫你進去是……啊,是這樣,我們心裡沒底,就想打聽打聽,你這兒有沒有什麼消息能……是吧?”
可算說到重點了。
荀古:“沒有。”
衆人:“沒有?”
荀古點點頭:“真沒有,白管家嫌我入案時私自提出建議,抹去了記憶,破壞規則,罵了我兩回,這不,剛剛上頭下來視察,又把我罵了一頓,唉,可不敢造次喽。”
“你是說筆記規則能改?”
荀古趕忙擺手:“我沒說,我不知道。”
午飯時間結束,該午休了——荀古十分喜歡這個環節,他幾乎每天中午都要睡上一覺,以讓下午精神飽滿些。
他主動結束對話,打算回屋睡一覺,剛走出大廳的門,一個身影“咻”的一下,鬼都來不及反應,他人已經沒影了。
房間裡,一個身穿鬥篷捂的無比嚴實的人站在門口的位置,而荀古則被扔在椅子上,暈頭轉向的讓他好一陣緩。
“幹嘛呀!我本來就是要回屋的,至于這麼扔來丢去的?你是什麼人,你……”荀古罵罵咧咧擡起頭,即刻噤聲。
隻因來者隻能看個瘦而高的身形,五官全部埋在兜帽裡,一隻眼睛都沒露出來。
荀古咽口吐沫:“您是那條道上的?有何貴幹啊?”
那人不知是故作神秘,還是從來如此,就那麼站着,沒有多餘的動作也沒有廢話:“荀先生,您還要二次入案是吧?”
“啊,是。”雖然不知道對方是怎麼知道的,但這種事情一會兒午休結束誰都能知道,他也沒必要說個謊。
“我想請你幫個忙。”
荀古低頭看看自己的情形,覺得這話有些可笑:“請我?”
“入案之後您或許還會見到陳集,把這個交給他,多謝。”話說完,人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靜靜躺在桌子上的一根小竹管,兩根指節那麼長,中空。
等等,内容有些多,荀古需要反應一下。
來無影去無蹤,不重要,神人那麼多,不害自己就阿彌陀佛。
知道自己要二次入案也不要緊,理由同上。
陳集……陳集!
居然認識陳集,還有聯系,可見這個人和陳集關系匪淺,這竹管裡頭裝的說不定就是密信,他要是打開看看……
“會死。”時序悄默聲就出現了。
“你吓我一跳,為什麼會死?你怎麼知道我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