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許芳顔垂了垂眼眼中掙紮。握了握拳,追上去。
明明隻是見過幾面的人,可她就是不想看到他失望落寞的樣子。
拉住他的胳膊,不去看他詫異的眼神,撈着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搶過他手裡的鑰匙開門。
在牆上摸索着開了燈,扶着他去沙發坐下。脫了包,又跑去廚房煮想煮些解酒的姜湯。找了半天沒找到生姜在哪。
朝着客廳那邊問道“魏先生,生姜在哪?”
客廳很安靜。
芳顔過來,到嘴邊的問号吞了回去。之前還睜着眼的人已經熟睡過去了。
他睡得很安穩,也很規矩。
許芳顔巡視了一圈,找了一件毛毯輕手輕腳過去蓋在他身上。拿起一邊的包正要回去。手腕忽然被抓住。
緊緊的,牢牢的掙脫不開。
“魏先生。魏遲暮”許芳顔叫了幾聲,握着自己手腕的力道絲毫不見減弱。掙脫不開隻好無奈作罷。就這麼任由他抓着。
夜色迷蒙,月色傾斜進來。暈染着無聲的歲月。
許芳顔幹脆坐在茶幾和沙發之間的空隙裡。百無聊賴的端詳起他來。
魏遲暮的五官很冷冽,和他平時儒雅的氣質其實是相悖的。
他的睫毛像鴉羽又濃又長。
一根兩根三根……
許芳顔甚至開始數了起來,數着數着,眼皮漸漸加重,視線漸漸被黑暗吞沒。枕着兩人交着的手睡了過去。
就在她閉上眼睛的那一刻,黑暗中一雙本該深眠的眼眸猝然睜開。亮若星辰。
……
翌日許芳顔是在沙發上醒來的,身上蓋着薄薄的一席毯子。
原本躺在這兒的人早已不知何時起來了。
聽着廚房那邊起來的細微聲,芳顔心中有了答案,掀開毯子折疊放好,起身。
“醒了?”溫潤的聲音。那人端着東西出來“洗漱完過來吃飯。”
芳顔望了過去,他又變回之前那副幹淨儒雅的模樣。好像昨天那個借酒澆愁的人是她的一個錯覺一樣。
無意間掃到牆上的鐘表。一個激靈,睡意全無。連忙擺手“不用了。”
七點半了!來不及了!
許芳顔一陣慌忙,拿起包火急火燎的沖回家,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又換了身衣服出來。
關上門,轉身看到電梯口的男人又是一愣。
“電梯來了。”魏遲暮話音剛落,叮得一聲,電梯到了。芳顔也不管其他的了,快步過去。
等她進來,魏遲暮按了關門鍵和數字1 ,然後将手裡的東西遞給芳顔,言簡意赅“早飯。”
拒絕的話還沒出來就被他打斷“我送你出學校。謝謝你昨晚照顧我。”
他都這樣說了,加上時間确實來不及了。許芳顔也不再拿喬了。點頭道謝“謝謝。”
*
車内一如往昔的安靜。
就在許芳顔以為他們會一路沉默到學校,結果在等綠燈時,身邊的人開口了。
魏遲暮雙手握着方向盤,食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着。“昨晚,謝謝你了。”
許芳顔說了聲不客氣。好奇問道“昨晚你怎麼喝了那麼多酒啊?”
“在想一些事。”魏遲暮似乎不想多說這個問題。“能問個私人問題嗎?”
許芳顔問:“什麼?”
綠燈亮了,挂擋跟上前面的車子,魏遲暮似是随意的問道“你這兩天是和男朋友在一起嗎?”
那天從醫院回去他就在她家門口等了一夜,見她沒回來,心煩氣躁之下才去喝了些酒回來繼續等。
“男朋友?”許芳顔迷茫“我沒有男朋友啊。”
汽車猛一急刹,由于慣性許芳顔身子朝前倒去。穩住身子朝旁邊看。
“你說沒有男朋友?!”魏遲暮捏着方向盤的手指越來越緊。
芳顔被他這反應吓到,有些莫名。“是、是啊。”
“那那天在醫院那個醫生……”他問得聲音都在發緊“他叫你乖寶……”
“哦,那是我哥。”許芳顔破有幾分不好意思的解釋道“乖寶是我的乳名,很幼稚吧?”
“沒有。很好聽。”魏遲暮由衷的回答道。這個曾經讓他痛不欲生的稱呼如今再聽卻是覺得如此動聽。
魏遲暮覺得自己好傻,當初為什麼連詢問的語氣都沒有呢?
“真好。”魏遲暮眉頭沒尾的說道。
真好你還是單身,真好我還能追你。
“什麼?”芳顔沒聽清楚。
“一小到了。”魏遲暮答非所問。
許芳顔一擡頭,果然,一小大門近在咫尺。朝着魏遲暮道了聲謝開門下車。
芳顔下車時,魏遲暮也跟着下車繞過車子走向她。“許小姐,請我吃飯吧。”
“???”
他笑“現在油費不便宜,你不能讓我吃虧不是。”
許芳顔:“……”
魏遲暮:“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吧。”
“下午我過來接你。還不知道許老師電話呢。”
“微信也加一個吧,方便聯系。”
許芳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