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陸奧守吉行和小夜左文字。
“我們能進來嗎?給您送來了被褥和晚飯。”算得上親和的聲音傳來,陸奧守吉行抱着被褥,帶着淡淡的笑意詢問你。
你沉默了一瞬,遲疑地點點頭……原來已經到晚上了嗎?
“謝謝您的許可。”陸奧守吉行沖你微微颔首,微微一笑,沒有猶豫地邁腿進來。
跟在他身後的小夜左文字帶着冷漠試探的目光,跟在陸奧守吉行身後。
“小夜,先把飯端給審神者吧。”陸奧守吉行利索地将被褥放在相對幹淨的地方,娴熟地開始給你鋪床,臉上略帶歉意,“真是抱歉,讓您等這麼久了。”
你沒有搭話。
小夜左文字瞥了你一眼,小心地端着托盤,放在你身前一步遠的地方,動作快且穩,放好托盤後,他立刻就退到了陸奧守吉行的身側,冷漠銳利的目光警惕地盯着你,仿佛暗夜中蟄伏的野狼。
你的視線尋着他的動作擡眼看過去。
小夜左文字的手下意識地扶住身側的短刀。
你注意到他的動作,刹那間,後背猛地繃直,手指尖續起靈力,整個人進入高度戒備的狀态。
隻要他敢動刀,你的靈力絕對會同時割向他的脖子。
“小夜。”陸奧守吉行淡淡地瞥了一眼身側的人,輕聲制止。
小夜左文字的動作猛地一滞,似是想要說些什麼,猶豫了一秒,終是什麼也沒說,松開了短刀,警惕地向前移了一步,守在了陸奧守吉行身前。
陸奧守吉行摸了摸小夜左文字的頭,對你再次道歉。
“抱歉。”他麻利地鋪好被褥,還撣了撣,但沒有馬上起身,反而對着你盤腿坐下了,“作為初次見面的歉意,您可以随意問我幾個問題,我一定會如實回答的。”
你擡眼看去,他坦誠地看過來,沒有要騙你的意思。
見你滿臉不信任,還在猶豫着要不要開口,他便佯裝起身,“這地方不适合久留,如果您沒有什麼問題的話,我和小夜便離開了,這期間您要是有别的需求,可以等我們下次來的時候提出來。”
這是在威脅你?
“等等。”你平靜地看過去,明白他這是激将法。
你沒有放過這個機會的理由,雖然不爽,但你隻能應下。
“這裡是哪裡?”你指了指這個房間。
“花街的地下室。”他如實回答,“這裡雖然條件不好,委屈審神者您了,但會是相對安全的地方,花樓的大部分刀劍都不會闖進這裡。”
你點點頭,又問:“那我要在這個屋裡待多久?你們總不能把我一直關在這裡吧?”
“不用很久。”陸奧守吉行摸了摸下巴,“但具體的時間我也不知道,不過需要您的時候,自會通知您的。”
你步步試探。
“那麼,我出去後,需要我做什麼嗎?”
他預料到你即使在加州那邊碰瓷後還會試探這問題,早有準備地打了腹稿,斂了斂神色,目光依舊坦誠。
“我隻是奉命來此照顧您的起居,有些事情我不能多說,希望您能理解我的難處。雖然将您困在這裡,不是我的本意,我也表示很抱歉——”他頓了頓,“但這事關花街的大家,我不得不這樣做。”
話罷,他便起身,接着說:“話已至此,您接下來的問題我大概率也不能回答。而且我們待在這裡的時間也到了,時間長了會被責罰,得盡快離開了。”
看到你平靜面容下藏着的怒火,他停下了腳步,“不過您也不必過于擔心害怕,花街的大家都是迫于生計,對您有所求才将您留在這裡的,并不會做出傷害您性命的事情。”
他拍了拍一言不發,時刻警惕你的小夜左文字,示意要離開這裡。
“我此刻雖然不能解答您所有的疑問,但不久後,有人會跟您解釋的。”
他們走到門外,陸奧守吉行對你恭敬地微微鞠躬,似是想到什麼,對你提醒道,“對了,雖然這裡鮮少有别的刀劍來,但為了以防萬一,您今晚還是将門關緊一些……”
“什麼意思?”你抿了抿唇,神色難看,輕呵一聲,“你覺得這個隻能關得住我的破爛門,能防得住誰?”
他看了一眼被大和守安定踹得搖搖欲墜的門,頓了頓,神色尴尬,輕咳一聲。
“咳咳,總之,您多留個心眼兒總是好的。”
還不等你開口說話,他便關上門,帶着小夜左文字離開了。
你:“……”
他們走後,你迅速吃完一半飯菜,便将剩下的放在一邊,拽着被褥往房間深處挪去。
重新整理好被褥後,你裹着被子,蜷縮在牆角,警惕地觀察着四周。
你總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頭徘徊。
你強撐着一直熬到後半夜,見似乎沒人會來夜襲,便想着稍微眯一會兒。
可就在這時,餘光突然瞥見障子門上印出一個颀長清瘦的身影。
刹那間,吓得你的困意全部瞬間消散。
遭了……最糟糕的情況要出現了……
緊接着,在這寂靜得隻能聽見你愈發急促心跳聲的空間裡,傳來門外人一聲輕笑。
“怎麼?我的出現吓到你了嗎?”
你緊緊揪着被子,把自己縮進去。
不是吧?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