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把你最恥辱,最不甘,最悔恨的過往....
放在陽光下。
你舍得嗎?
再去回憶一次,再去感受一次!
你敢嗎?
你敢嗎!
你敢說出來嗎!
“方平!!!”
一聲爆呵,将方平拉回了現實。
“怎麼了?”方平茫然無措,不知發生了何事。
“你想報仇嗎?”
江澄的聲音響起,低沉如惡鬼,誘惑着人的心靈。
方平似乎記起了什麼,緊緊的咬着牙,聲音帶着來自地底深淵的寒意。
“當然想!做夢都想!!”
“那就....”江澄嘴角一勾,慵懶的靠在椅子上,終于喝了第一口茶。
“那就别給我擺出這樣一副凄凄慘慘的模樣。”
“你想要報仇,我可以幫你。但你若是說都不敢說,那你憑什麼報仇?憑着你那一顆對師妹深沉愛意的心?”
江澄嗤笑。
“别搞笑了,你以為你是誰,話本裡的主人公?”
“你若真想報仇,便把你的傷口連着骨頭一起挖出來,燒成灰燼。”
“然後再去與你的仇人們談天說地,推心置腹,靜待時機,一擊緻命。”
江澄直視着方平。
“所以,你說嗎?”
方平深呼一口氣,痛苦的閉上雙眼。
“我說!!!”
還有什麼不可說的?
早就該無所謂了不是嗎?
回到蓮花塢時,已是月上枝頭。
江澄一路無話,提了壺酒,去了湖心亭。
剛擺上杯子,江澄似有所感,輕哼一聲。
“怎麼,還想讓我用杯子砸你一次?”
水面咕噜咕噜冒出一堆泡泡,封開平的腦袋也從水面出現。
封開平右手抓着湖心亭的柱子,稍微用力翻身而起,帶起一片水花。
江澄趕忙抱着酒壺閃到一邊,看着又一次渾身濕透的封開平,嫌棄道:“你是很喜歡埋湖裡嗎?自虐有趣?什麼癖好。”
“這不是想吓一吓你嗎,結果次次都被你發現,真沒勁。”封開平滿不在乎的說到。
江澄看他自顧自坐下,壓根就沒有回去換衣服的自覺,忍不住歎息。
江澄放下酒,來到封開平身後,雙手貼上了封開平的肩膀。
“你幹嘛?”封開平轉過頭不解道。
“别動,你是又想去炖蓮藕了。”江澄威脅道。
“切,來來回回就這一句,你還真能把我跟蓮藕一起炖了不成?”封開平低聲嘟囔道。
“啊?你說什麼?”
“我不對,我悔過,行了吧。”
随着江澄不斷調動靈力,一股熱浪憑空出現,将封開平渾身上下衣物蒸幹。
封開平舒服得哼哼唧唧,待熱浪消失時,江澄也坐回了封開平對面。
“沒想到我們的江大宗主居然這麼會照顧人,可真是大開眼界啊。”封開平調侃到。
“哼!”江澄甩了封開平一個白眼。
你自己身體什麼情況你自己不知道嗎?真以為你不會生病?仗着體質好,你可勁兒作吧,病死了沒人替你收屍。
江澄惡狠狠的想到。
“對了,你這幾天都去哪兒了啊,到處找不到你人。”封開平問道。
“曲陽方氏曆史悠久,派系衆多,正是可以利用之處。”江澄喝了一杯酒,未将話說全。
“哦,那就好。”封開平一向不喜這些勾心鬥角的東西,從前有方淮,現在是江澄,到不用他操心。
“對了,金淩過幾日要走了,他托我來問你,東西準備好沒?”封開平問道。
江澄挑眉,“他怎麼不自己來問我?”
“呵,”封開平學江澄翻了個白眼。“我都找不到你,他倒是想來問你,也要有機會才行。”
江澄眼神一暗,又喝了一杯酒。
“我怎麼忘了,我答應他的又沒有做到。”
“什麼?”封開平沒有聽清。
“沒什麼,你叫他放心,我都記着呢。要送自然要送最好的,不然多落我面子。”江澄沒好氣回道。
“對了,這個給你。”江澄從袖中掏出一顆精緻的鈴铛,遞給了封開平。
這個鈴铛可是他做得最好的一個了,也打磨很久,比之其他門生的清心鈴也不差多少。
封開平看見了鈴铛兩眼都放光,迫不及待的搶過,驚喜道:“給我的?”
“看你那副樣子,不就是一顆清心鈴嗎?”江澄鄙夷。
封開平卻是奉若珍寶。
“你不知道,自從十四歲過後,再也沒有人送我生辰禮,如今有了,雖是制式的,但我還是很開心。”
封開平難得認真的看着江澄。
“謝謝你。”
謝謝你讓我感覺到,我不再是一個人。
真的謝謝你。
江澄看着這樣的封開平,心裡鈍痛。
“今日,是你的生辰?”江澄小心開口道。
封開平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臉,便是在黑夜中,亦是光彩熠熠。
“是呢,是不是很巧?過了今夜,我二十五了。”
江澄看着笑得如此爽朗的封開平,移不開眼。
幸好這枚鈴铛不是制式的。
從今以後,你每個生辰我都會陪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