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假的,我就今天沒練劍而已,前幾天都是他看着我練劍的。”金淩大吼。
“所以今天上午是确實沒有練劍咯。”封開平笑得一臉欠揍。
“好啊,你在這兒等着我呢。”金淩咬牙切齒的說道。
“行了!”江澄看他們倆又要吵起來,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打了一聲響指,一隻紫毛鹦鹉從不遠處飛了過來立在江澄肩頭。
“這是給我的?”金淩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然呢。”江澄沒好氣的回道。
封開平倒是新奇的用手戳了戳紫毛鹦鹉的頭,差點被啄了手。
“紫毛的鹦鹉可不常見啊,何況這鹦鹉周身靈力不低。訓練得好可以偵查敵情,判斷方向,弱一些的惡鬼怨靈都不是其對手。”
封開平目光幽怨的看着金淩。
“你舅舅對你是真好,這鹦鹉可比你那肥狗有用多了。”
“仙子哪裡肥了。”金淩不服氣。
“行了,你們上輩子是怨侶嗎?見面就吵。”江澄又一次煩躁的打斷了兩人。
“是他先挑起話題的。”金淩小聲嘟囔。
江澄挑了挑眉,假裝沒聽到。又打了一聲響指,紫毛鹦鹉飛到金淩肩上站定。
“答應你的靈寵,你取個名字吧。”
“取什麼?”金淩茫然道。
“鹦鹉的名字啊,笨。”江澄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金淩左思右想,望天望地,抓耳撈腮半晌,試探性的說道。
“仙....仙女?”
“可以。”江澄面無表情。
封開平:“........”
金淩一邊逗着仙女一邊去練劍,原地隻剩江澄與封開平兩人。
江澄斜眼看着封開平:“說說吧。”
“說什麼?”封開平裝傻。
江澄則是雙手抱胸玩味的看着封開平。
“我不說,你也不提,下一次你就準備生生扛過去是嗎?”
“你都知道了。”封開平歎氣,他再不能裝傻了。
“多久發作一次。”
“一個月。”
“一個月?”江澄突然想到了什麼。“所以在平陽城的時候....”
“是,那夥人伏擊我,就在我快要把他們都滅了的時候。”封開平平靜的說到。
事到如今,沒有什麼隐瞞的必要了。
“所以你明知這東西會發作,你還是要選擇去引開追兵!”江澄不自覺的提高了音量,臉上也帶着些許戾氣。
封開平不明白江澄在生什麼氣,但還是老實回道:“那夥人是曲陽方氏精銳,方淮初修鬼道,實力不濟。若是他去,說不定就回不來了。我去的話,還能打個時間差,運氣好的話在發作之前幹掉他們也不是不可能。”
“那若是運氣不好呢?”江澄盯着封開平,面容扭曲,語氣不善。
“若是運氣不好,也就是命了,是不是!”
“這不是沒事嗎,我的身體我有數。”
“呵,你真是有數得很啊,也是,你的體質異于常人嘛。别說兩劍了,就是十幾二十劍,就是被捅成刺猬,就是被捅了心髒被抹了脖子也死不掉是吧。”
“江澄!”封開平被江澄陰陽怪氣的語氣也激出了幾分火氣。
“事情已經發生了,你還揪着不放有什麼意義。”
“我揪着不放?”江澄氣得幾乎要暴走。
“那我問你,你體内的毒方淮知不知道,你去引開追兵時毒正好要發作方淮知不知道。”
“你....”封開平有一瞬間的驚慌,卻又強制鎮定下來。“你别告訴他。”
“别告訴他,為什麼别告訴他,讓他在不知不覺的時候承你一份大情,哦,對了,他已經欠你很多了,救命之恩,教導之恩,相護之恩,他怕是無論如何都還不上了吧。所以,不要告訴他,你一個人做英雄,所有苦痛自己背,你很享受這種自我付出的病态快感是吧?”
“江!晚!吟!!”封開平不自覺的握緊了腰間的聽風。
“叫我幹嘛,被我說中了是嗎?”江澄卻反而平靜了下來,看着封開平緊握聽風的右手,嘲諷道:“怎麼,想幹掉我是嗎?幹掉了我,就沒有人知道你的秘密了。”
“你在說些什麼混賬話。”封開平終于憤怒了。“告訴他又如何,不告訴他又如何,結果會有一絲絲改變嗎?你怎麼變得如此不理智,我就算現在去跟他坦白有什麼用,除了多一個人傷心難過加後怕之外還有什麼意義?你為何就不能假裝不知道這件事,非要把它捅出來,你閑的嗎!”
“所以,是我多餘了是嗎!”
“你....你就不能不鑽牛角尖嗎?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還非要往這上面扯。”
“所以,是我打擾到你當英雄了,是我多餘管巫鬼天書這件破事了,所有事都應該你來做,所有罪惡都應該你來背負,是我多餘了。”
江澄在笑,笑的肆無忌憚,笑的悲痛欲絕。
“是我多餘了!”
封開平放開了緊握聽風的手,重重的呼了幾口氣,勉強用平靜的語氣對江澄說。
“江澄,不要在說了,現在說得越多,對彼此傷害就越大。我們都冷靜一下,不要在說了。”
“最後一句。”
江澄仿佛被抽幹了所有精氣神,萎靡的說到:“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有一天他知道了你曾為他豁出生命,他會是什麼感受。”
“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承了你這一份大恩,若有一天他知道了,你又如何解釋。”
“我....隻要你不說,他就不會知道。”
隻要我不說,他就不會知道?江澄想笑,卻最終淪為一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