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言百無聊賴的踢了踢路邊的石子,回頭看看身邊的江澄,發現他跟個木頭似的靠在一間房前的門柱上,上方挂着的白色燈籠悠悠白光灑下,把江澄上半張臉籠罩在一片陰影當中。
封言便不得不感慨,這人是真有耐心。換成他自己,一刻鐘都站不住,而江澄已經保持這個姿勢半個時辰了。
封言從旁邊拽過來一根闆凳,撩起衣擺坐了下去,順便用手肘怼了怼江澄大腿。
封言:“大晚上的來這幹嘛?”
江澄眼皮都沒擡,道:“别問,待着就是。”
封言沒好氣道:“半個時辰了,從月上枝頭等到寒風瑟瑟,你有靈氣護體,我冷啊。我們到底來這幹嘛。”
江澄終于舍得賞他一個眼神,發現他臉色紅潤身形慵懶,便又收回了。
江澄:“時間差不多了,但還少一樣東西。”
封言疑惑:“少什麼?”
江澄:“少個金淩,或者說,少一隻狗。”
“啥?狗?”封言奇怪,江澄不是最讨厭狗了嗎?整個蓮花塢就不允許出現一隻狗。緊接着,封言便感覺到了什麼。
封言偏頭看向西方,神色漸漸凝重。
“這種感覺,不會有錯,有人在招魂”封言心道。瞥了一眼江澄,發現他還是保持同一個姿勢在燈籠下裝不存在,封言便料定他沒有發現。
這種感覺很細微,也就是他踏入鬼道後才能對别人的招魂手段有所感覺。
封言起身,對江澄道:“在這待太久,腿都麻了。我去附近轉轉。”
江澄并未阻止,在封言走遠後才斜眼觀察不遠處的一顆樹後。憑借樹旁被踩扁一半的落葉,他便确定樹後有人。
江澄嘴角挑起一絲弧度,心道“這趟不虧,還有藏起來的黃雀,就是不知道他的目标是誰。”
另一邊,封言閑步走了半刻,便看見了兩道熟悉的身影。
“原來你們認識啊。”封言上前,對着魏無羨打招呼,看着一邊的藍忘機,戲谑道:“什麼時候的事啊,這麼也不通知我。”
藍忘機點了點頭算是回禮,魏無羨卻一把上前扯過封言,小聲道:“你說什麼呢,我是被脅迫的。”
緊接着便回頭對藍忘機道:“藍湛,我跟他有點事要聊,你先到城東等我們一下。”
藍忘機便獨自離開。
魏無羨松了口氣,便見封言不懷好意的盯着他。
封言:“這麼緊張啊,怕他知道我們倆有一腿?”
魏無羨:“你要這麼玩是吧,我告訴江澄去。”
封言:“你去,不怕被抽死你就去。”
魏無羨擡起來的腳便停在了半空,又默默收回。回頭道:“他很恨我?”
封言默了片刻,道:“也不是,我隻是感覺他對你還有執念。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何換了個身體?”
魏無羨擡頭看着月亮,難得露出一絲惆怅。
“他恨我是應該的。”魏無羨擺弄着手中不成型的竹笛,片刻後又道:“當年的事你知道多少?”
封言走到魏無羨身邊,擡頭平視過去,恰好看到魏無羨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