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行官大人為什麼不讓我們殺那些魔物?它們一直在周圍晃來晃去,我連個偷懶的功夫都沒有!”
哈伊爾拿着火铳郁悶的打了個哈欠。
而他冷淡的同僚隻是依然保持着優雅的姿态傾聽着周圍的風吹草動。
哈伊爾嘟囔着:“所以為什麼要蒙上眼睛?明明能看見,不會覺得難受嗎?”
卡琳卡淡漠的伸出手指,清透的水鏡一閃而過:“這樣才能更好的傾聽陛下的聲音,執行陛下的旨意。”
哈伊爾又打了個哈欠,眼角已經泛起困倦的淚花。
“打起精神。”卡琳卡将水鏡拍到哈伊爾的臉上,動作自然,姿态優雅,就好像自己沒有用水抽了同僚一個耳光似的。
被拍的腦子一震的哈伊爾:“……”
“卡琳卡,我覺得你從陛下身邊回來後,學會的就是怎麼更好看的打我。”哈伊爾抱着自己的火铳,委屈的揉臉。
卡琳卡的語氣沒有一絲波動:“我隻會對敵人下殺手。而對于那些不盡職責玩忽職守的憊懶者,隻是警告而已。”
哈伊爾讪笑一聲:“哈哈,是啊。”警告完對方不聽,就可以下殺手了是吧?
但是誰能保證自己每時每刻都精神百倍啊?
哈伊爾心底默默歎了口氣,想念在「顧問」大人手下工作的日子……
雖然那時他隻是一個普通的研究院護衛,但是比現在升職了卻外放到各地風餐露宿的跑要好的多。
願意謹守準則的人多的是,他這種心無大志的,放在以前根本不會進入正式隊伍嘛!
雖然曾經他是作為先遣隊被培養的,但那隻是曾經而已!
他現在願意一心一意跟随「顧問」大人做研究!永遠為「顧問」看門!
也不知道為什麼「博士」大人非要向「顧問」大人要研究員,他們不是一向理念不合嗎?!
導緻他不得不變成外派科研隊的護衛出來執行任務,臨時占了個先遣隊的名額,領取了久違的烈焰之铳,待在這冰天雪地鳥不拉屎的地方。
任務要求更是奇怪,不準殺死魔物,又不能讓魔物發現蹤迹,還要抓鬼鬼祟祟的冒險家。
哈伊爾想的入神,沒有注意到卡琳卡陡然銳利的眼神。
“注意警戒!”
刻入骨髓的指令讓哈伊爾的腦子還沒完全從吐槽中抽離出來身體就已經緊繃起來做出了戒備的反應。
幾乎是瞬間,他就發現了身後強烈的存在感,多年訓練的成果使他快速退後,然後在越下越大的暴雪中定位到了兩個敵人的身影。
铳槍在他手中,因為火元素的加持始終保持着合适的溫度,能夠迅速開槍射擊敵人。
而卡琳卡身側也已經浮現出碎裂的水鏡,進入偏光狀态,冷喝一聲為他掩護和指引:“鏡中花,如水而散!”
三枚水彈穿過暴雪的掩蓋直奔敵人而去。
溫迪死死的按住應止想要擡起的手 傳音道:『哎呀呀!我們要打輸的!』
下意識拔刀的應止:『……咳,不好意思,好久沒打架了,看到對面這麼積極有點興奮。』
隻是想要拔刀的動作,周圍的雪都停滞了一瞬,這樣如同實質的殺意,溫迪上次看見還是在上次呢。
溫迪揮手三個風鏡把水彈又彈飛出去,看應止恢複正常才放開按住他小臂的手,頗為感歎:
『唔,看來你在這方面演技不太行啊。』
“抓住你了!”藍色的水紋自腳底漾開。
應止揣着手傳音:『誰說的?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輸而已。話說,這個禁锢我要不要躲啊?”』
溫迪一個風場把他送上半空,然後自己也借風勢站到了一旁殘破的半截柱子上。
『你還是躲開吧,這麼明顯的攻勢,不躲開很不合理啊!』
“喲呼!”
應止借着風場,假裝自己不會飛,然後踉跄了一下站到愚人衆營地的帳篷上,跟躲在旁邊打槍的哈伊爾撞了個臉對腳。
哈伊爾:“!”
心中一凜,但是不慌不忙的應對,一個後跳射擊,烈焰之铳的火彈直奔應止面門而去。
雖然在應止眼裡這顆子彈挺慢的,但至少他可以想一想該讓這槍打中哪裡才比較真實。
于是他身體一側,似乎是想要躲過這一槍,然後腳下一滑,火彈命中肩膀,燃燒的火元素頓時順着可燃的衣裳蔓延。
應止連拍帶打的跳下了帳篷,厚厚的雪花壓住了火勢,借助這一番動作,應止在地上打了個滾,趁視角盲區把自己的右肩拍脫臼了。
然後順理成章的被哈伊爾控制住,龇牙咧嘴的被綁起來送進了帳篷裡早就圈出來的關押處。
而卡琳卡與溫迪的交鋒也已經陷入尾聲。
卡琳卡的水牢接連不斷,溫迪的風場也連綿不絕,一個封一個躲,滿天都是水波淋漓和風場呼嘯。
雪花一下子被吹的淩亂一下子又落入水中鏡面。
兩個人的身影在風雪中忽閃忽閃,不斷交換位置。
哈伊爾眯着眼睛,觀察着卡琳卡的攻擊,舉着火铳等待時機。
『一、二、四、一……一、二、四一……』
溫迪歡脫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應止靠在帳篷裡打哈欠:『你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