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蒂是喜歡動物的,經過這麼久的觀察,揍敵客們都明白了它的這個愛好。
它喜歡把房間堆滿虎鲸玩偶,有缺損的立馬聯系管家,睡覺必須睡在玩具堆裡,而不喜歡那張柔軟的大床。
房間的窗戶要向着特定的方向開,因為從上而下能正好看到院子裡的水塘,在陽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和下潛的遊魚。
魚缸裡的魚從來沒有斷過,一會兒是食用型,一會兒是觀賞型。黑尾每天喂魚的次數有時都趕不上斯卡蒂吃魚的速度。
斯卡蒂和三毛的關系很好,一有空就喜歡和三毛一起玩,已經到了可以一起睡狗窩的地步。
基裘知道後差點沒氣瘋,就算是殺手家族的大小姐,也是貨真價實的大小姐,禮儀課那套基裘也沒少準備,卻沒想到孩子天生野,那點東西進了腦子卻懶得照做。
基裘所希望的完美的孩子,是方方面面到達她希望的完美。
席巴對此倒不介意,不如說他挺樂意看到斯卡蒂有個童心的樣子。畢竟才隻有一歲,貪玩很正常。
想他小時候也是挺調皮的,不像伊爾迷那麼乖巧,真要說穩定下來還是在和基裘結婚後。
“随她去吧。”席巴對這件事的看法就是讓斯卡蒂自己選擇,不加幹擾。
“親愛的,你怎麼不管管!我的斯卡蒂怎麼會睡在狗窩!”基裘剛出完任務回來,聽到這件事時立馬找到席巴埋怨起來。
“她喜歡不是嗎?基裘,你該尊重孩子的想法。”席巴歎了口氣。
基裘總愛插手這些事。
“喜歡?”基裘臉色煞白,猛地搖頭尖聲叫道:“我的斯卡蒂絕對不喜歡這樣做!”
席巴皺起眉頭,作為和基裘生活多年的丈夫,他很理解自己妻子固執的性格和扭曲的控制欲。
基裘不會就這麼放過斯卡蒂,她會選擇去糾正它的行為,直到她滿意為止。
席巴默默在心裡為斯卡蒂點上一柱香,望着基裘提起裙角匆匆離開的背影,希望這個調教過程不會讓斯卡蒂太難受。
此時,伊爾迷正巧推門而入,看着惱怒離開的基裘,一臉茫然的問道。
“媽媽她怎麼了。”他歪歪頭。
“是你妹妹的事。”席巴擡頭看了一眼伊爾迷。
“哦。”
伊爾迷反應冷淡,似乎一點都不在意的模樣,也沒有再深入詢問。
他并不想提起那個妹妹,伊爾迷正在慢慢把這個人剝離出他的記憶,壓下之前的不适感。
“我把名片辦好了。”
伊爾迷提起正事,從胸口的衣袋裡掏出一張黑底白字的卡片,上面有他的聯系方式和一堆奇怪的收費原則,“這是樣品。”
“老顧客七折優惠?”
席巴看着上面的套餐嘴角微抽,他懷疑伊爾迷把理發店的套餐照抄了一遍然後改了個内容。
就像洗剪吹一套流程,他還分了殺人收屍回購的單獨收費,整個規矩訂的明明白白。
席巴覺得伊爾迷有點商人天賦,也許把家族的資金管控交給他是個不錯的選擇,至少不會虧本。
當然,多年以後的席巴肯定會後悔當初這個想法,不虧本是不虧本,但想從鐵公雞身上拔毛簡直比登天還難。
“是不是太便宜了!”伊爾迷突然眼睛一亮,
他以為席巴在嫌棄他收費太低。
實際上,他正由猶豫着打算修改,隻是缺一個别人的贊同來促成這個結果。
“要不還是九折吧,一個單子幾千萬起步的話,九折也免了不少了呢。”他碎碎念起來。
伊爾迷不愧是和基裘一個模子印出來的,無論别人說什麼或者做什麼,都會将他們歪曲到自己希望的結果。
“這是你的工作,你自己決定就好。”對此,席巴采取了擺爛态度。
你們高興就好。
“不過...”席巴話音一轉,“比之價格,更加重要的是什麼?”
“你還記得我說的嗎?”
伊爾迷盯着席巴,認真地點點頭道:“如果判斷是有風險的任務就要放棄。”
“是的,你得先活着。”對于揍敵客來說,利益并非首要,他們更加注重生命。
如果碰到棘手的單子可以選擇不接或者通過交易手段轉交給家族内的其他合适人選。
而一旦接了任務,除非委托人死亡,那就是必須完成。
席巴摸了摸伊爾迷的腦袋,他站起身來,“伊爾迷,讓我看看你最近進步了多少。”
伊爾迷跟着席巴到了練功房,不出意外接下來應該是一場名為訓練的單方面毆打。
另一邊斯卡蒂正在上課,它的面前擺放了一株奇特的植物,相對粗壯的底柱上分支出無數纖細的菌絲向上托出一個頂蓋,頂部呈半透明的綠色,底部則是厚實的白色。
“這種植物叫綠嵌,外形美麗但是它們的汁液有劇毒。”新來的教室是個黑色短發中分的年輕男人,穿着一身正規筆挺的西裝。
他用鑷子夾取一塊綠嵌,扯斷菌絲放在培養皿裡,将它細細搗碎,取出汁液放進試劑管裡。
“這個怎麼用?”斯卡蒂盯着瓶子,表情天真地問道:“外敷?口服?”
教授的表情變了變,故作鎮定地說道:“是食用毒藥。”
來之前就聽說過這家少爺用教授試毒的事情,眼前的小姑娘才這麼點大應該不會這麼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