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斯卡蒂留下。”桀諾道。

“明天輪到伊爾迷，你可以先去自己熟悉之前的内容。”

“既然如此，我先離開了。”伊爾迷淡漠道，緩步走到暗影裡離開了。

桀諾見狀又是搖搖頭，伊爾迷也是個争強好勝的，走前還要在斯卡蒂面前表演一手暗步，欺負它還沒學。

斯卡蒂能感覺到伊爾迷的作為人的氣息隐匿到接近于無的狀态，正常人恐怕很難察覺，但身為海嗣，或者說野獸、怪物，它對于生命能量的感知卻不會被這樣的伎倆蒙騙。

“很厲害。”斯卡蒂說道。

“我也可以學會這個嗎？”

桀諾撸着胡子笑道：“當然。”

有求知心是好事，桀諾爺爺可最喜歡好學上進的小家夥了。

“不過在此之前，斯卡蒂，這是你第一次的訓練，我需要對你的初值體能進行測試。”

揍敵客裡奇奇怪怪的儀器也很多，比如最初斯卡蒂出生時那個被桀諾錘壞的，再比如現在擺在訓練室裡的這些。

從握力測試開始，設計者不知道什麼腦回路做了一條張開血盆大口的赤龍，而測試合格的标準是讓這條龍閉嘴。

斯卡蒂：“......”

對着那雙赤紅的眼睛，斯卡蒂有些猶豫。

桀諾則是開始誇贊起這些寶貝，從他的隻言片語裡斯卡蒂得知這些東西都是家族成員出于各種私人愛好定制了放在訓練室裡的，因而可能出現風格迥異的狀況。

比如現在這款的設計就是桀諾的喜好。

而另一邊挂滿了暗器的牆面，漆着黑金色調的粉面，連金屬的兵器上都泛着零星閃爍的金光，遠看還以為挂着珠寶，據說是基裘的手筆。

這是用來測試神經反射的，暗器會根據計算以可控的規律和速度射向被測試者，如果反應不夠快被紮成馬蜂窩也不是稀奇的事。

不得不說，揍敵客在這些方面确實專業。不單是設備齊全甚至還玩出了花，市面上先進的設備一出就會采購一大批再進行改良，行成奇怪的揍敵客風格。

這邊斯卡蒂終于讓那條龍閉上了嘴巴，合上的那一刻赤龍雙眼一亮，一道紅光射出。斯卡蒂一個激靈閃開。

“反應不錯。”桀諾呵呵一笑。

“......爺爺還真是惡趣味。”斯卡蒂鄙夷道。

桀諾眉毛上挑，語氣半開玩笑似的教訓道：“這叫出其不意。”

“誰知道以後碰到的目标會不會是這種人。”

“凡事都要留個心眼，不要中了陰招。”

“你還小，多學學。”

桀諾用一副你不懂我都是為你好的語氣來為自己的小惡作劇開脫，有這樣脾氣的爹想來席巴小時候也不容易。

也難怪席巴能忍受基裘那樣的脾氣，許是桀諾從小培養了席巴沉着冷靜不生氣的心境。

席巴也是不容易，斯卡蒂莫名同情起來。

在斯卡蒂眼裡，席巴是強大自信的揍敵客家主，沒有為家庭瑣事煩惱，将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宛如一個下棋者。

斯卡蒂對這樣的人類天生敏感，從心而發的警惕。

斯卡蒂在做完一整套的測試後，桀諾開始統計結果。

和它出生時一樣的結果，那宛如怪物一般的資質。桀諾得出的結論是接近于這個時期人類物種的極限。

它沒有經過任何後天的訓練，這是天生的力量。

打個比方，正常的一歲孩童能握起一塊巴掌大的石頭，伊爾迷在這個年紀訓練出的是十個正常孩童的握力，而斯卡蒂天生就可以做到伊爾迷的幾倍。

更可怕的是海嗣的進化天賦會将這份力量的上限無盡延長，直到這副人類的拟态無法支撐，那時它就會暴露原型。

但是在此之前，它沒有任何異常。

一個普通的女孩，長的很漂亮，有一頭順滑的銀色長發，皮膚白皙，雙眸猩紅略微失神。

它沒有明顯鍛煉的痕迹，皮膚嬌嫩如水仿佛一掐就會泛紅，肌肉沒有健美的鼓起，一副身柔體輕的模樣。

而就是這樣的它，是揍敵客的怪物。

桀諾歎了口氣，想起了一句書上看到的東方老話“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如果實驗的結果不是席巴想要的，斯卡蒂又會被怎樣對待，桀諾很清楚，因為那是他的兒子，是他教出來的。

那時等待斯卡蒂的恐怕是永久的囚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