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來到流星街,這個死亡如吃飯喝水一樣簡單的地方,那自保才是首要前提,力量是唯一的保障。
揍敵客的規矩隻在揍敵客适用,斯卡蒂現在需要的是知道敵人的力量,而不是像個蒙在鼓裡的小白兔,被看不見的死神扼殺。
“必要的時候,我會來。”尼薇說着,盯着飛坦的臉頰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飛坦對此并不陌生,每次尼薇推着人進手術室的時候都是這個表情,她一定又想要點什麼了。
比如血液、細胞、毛發、指甲......
果不其然,尼薇下一秒就貼近了他的身體,撩開袖管在那本就傷痕交錯的地方,用手術刀貼着,“給我點樣本,我才能知道你們的情況。”
飛坦:“......”
他甚至還來不及做出回應,尼薇就用刀子劃開了手臂,涓涓鮮血流出,被盛放在一個試管中。
你有問過我的意見嗎?
這也是尼薇念能力的一種,獲取對方血液樣本後就可以知曉對方的位置和生理狀态。
“最近好好跟着斯卡蒂,那個假神棍應該要行動了。”
教堂,空曠的大廳。
瑞依盯着神像出了神,陽光從穹頂落下鋪在她的身上,瑪奇見狀從身後拍了拍她,女孩這才回過神來。
“在想什麼?”
“瑪奇,你不覺得這個神像的姿勢很奇怪嗎?。”瑞依指着大堂的雕像。
石砌的斷臂女人,右手高高舉起,手裡是一架天平,一邊傾斜向下,一邊向上,她的目光漠然望着遠方。
不知道是出于藝術性的考量又或是别的什麼原因才設計這樣的造型,瑞依總覺得這個雕像給人的感覺很奇怪,有種被拿捏在手心的渺小感。
瑞依側過臉望着瑪奇,突然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臉蛋,一副手感很好的模樣,既而倆隻手并上搓揉了起來。
瑪奇也不甘示弱的搓揉回去,一直到把臉龐搓紅,倆人才相視一笑,默契的松開了手。
“想這麼多做什麼。”瑪奇牽着瑞依的手,掌心微微發熱。
“你說得對。”瑞依點了點頭,手指輕輕碰了碰腰間的娃娃。
有時候,人沒必要想太多,把一切交給命運未嘗不是一種選擇。
安息的時間到了,鐘聲敲響,修女站在鐘樓看着一隻小老鼠再次偷偷摸摸爬進了教堂,給新來的白發女孩傳遞消息。
“第三次了。”瑪麗敲了敲桌面,尼薇那家夥必然是因為她的念才故意讓這家夥來的,當年放走的小老鼠,她不好出手有的是人代勞。
陰影裡,瑪奇正在待命,她不敢出聲,她的一切早在幾年前就全部交給了修女。
“下一次回收日,把斯卡蒂和這個小老鼠一并解決。”
“做不到的話,你知道後果。”
“鬼宿那邊我已經溝通好了,你隻需要把他們都引到這個地方。”瑪麗站起身來,一步步靠近瑪奇,她伸出手掌蓋在女孩的頭頂。
一個隐隐約約的地點在瑪奇腦海内形成,而後越發清晰。
“是。”
她的語調清冷,像一個無情執行命令的機器人。
瑪奇不想這麼做,如果斯卡蒂真的死了,瑞依會有多傷心,但是她又不得不順從修女的一切命令。
因為在她和瑞依瀕死的時候,是瑪麗伸出援手,告訴她隻要簽下靈魂的契約,她就可以救倆人。
後來她拖着重傷昏迷的瑞依來到了教堂,在修女的庇護下,她确實再也沒有被死亡威脅的時候。
畢竟,她的靈魂已經掌握在修女手中,沒有死神會對一具空殼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