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比起我們，她應該更加慌張瑞依為什麼沒回去。”

傍晚，教堂的氛圍格外肅靜。在照例分發完食物之後，瑪奇被修女單獨召見。

瑪麗背對着瑪奇，她的面前依舊是那塊被黑布蓋住的鏡子，這一次她直接打碎了鏡子，将桌面上的東西悉數摔碎。

“瑪奇，為什麼少了三個人？”她的聲音像烏鴉一般，沙啞中壓抑着怒火。

瑪奇攥緊了拳頭，用平常的語氣說道：“他們都死了。”

“我告訴你的目标，好像隻有那個揍敵客吧！”

夜色籠罩着瑪奇，她低下頭看不清神情，手心卻滲出了鮮血。一點一滴，帶着她的怨恨和憤怒。

“真的隻有揍敵客嗎，你的目标？那為什麼你說的那群家夥把瑞依抓走了？”她要親自問清楚。

“你說什麼！他們抓了瑞依？他們抓了瑞依！”

修女突然像發瘋了一樣，她狂躁地抓住頭發向外拔，那塊蓋在鏡子上的黑布被她在無意間扯下，透過月色瑪奇看到了一張醜陋，衰老，帶着燒疤的臉。

“該死的鬼川，居然算計我！”

“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我的弱點！”

“究竟是誰，難道是尼薇！”

瑪麗開始懷疑所有人，卻沒有想過那個女孩可能是自殺。

而瑪奇也在這一刻明白了，原來被蒙騙的人隻有她一個。

斯卡蒂是正确的，瑞依确實在尋死。

瑞依是知道的，瑪奇是修女的信徒。

而瑞依的願望是，讓瑪奇反抗，獲得自由。

她用自己的死亡給瑪奇開辟了一條出路。一個人堕入地獄，另一個人才有機會觸碰天堂，就像教堂裡那尊雕像，如此公平而殘忍。

想到這裡，瑪奇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清晰了起來，從她在流星街學會所謂的生存之道後，再也沒有過被痛苦與絕望刺激的頭腦在這一刻異常靈敏，眼裡隻有一個目标——

她要殺了修女！

“你那是什麼眼神？”

瑪麗發瘋的動作突然停頓，她一步步向瑪奇走去。那倒影她醜陋模樣的眼睛裡正在迸發着無比強烈的殺意。

“是我給了你們重生。”

“你為我做事，她為我承擔罪孽，這是我們三個人的約定。”

“你要背叛我？你也要背叛我？”

斯卡蒂擡頭望着月色，那處鐘樓裡傳來了讓人厭惡的不詳氣息，帶着詛咒的力量和她的劍一樣，來自念力的詛咒。

周圍的空氣變得寒冷，他們仿佛渾身赤luo站在雪地裡，血液的流動減緩，從五髒六腑傳來的壓迫感。

鐘樓的玻璃窗被打碎了，刺耳的聲音劃破了月色。

“瑪奇行動了，我們去幫她。”

“好！”

實驗室，尼薇收到了飛坦的消息後便一直關注着斯卡蒂的血液樣本。當在樣本上感知到她熟悉那股念力後，尼薇穿上了自己的便服往外走，順便捎上了飛坦。

“這麼晚去哪？”被拽住的少年埋怨道，眼下是長期睡眠不足的黑眼圈。

飛坦每次用完念都會虛脫一陣，加上蹲點了好幾天，本來想睡個好覺卻被尼薇直接提溜走了。

“去接孫女回家。”

“你要去教堂？”飛坦瞪大眼睛睡意全無，長老之間明面開戰不像尼薇的作風，“要殺修女？”

“不，我隻是去收屍。”

“念能力者的屍體可是很有用的！”

“細胞活性比正常人高許多，作為魔獸飼料也是很好的原料...”

“那帶着我幹嘛？”飛坦打斷了尼薇的碎碎念，聽得他腦闊疼。

尼薇笑眯眯地看着他，飛坦知道每次她這麼笑的時候準不是什麼好事。

“當然是幫我扛屍體了。”

敢情他就是一苦力，飛坦頓悟了。妮可晚上不上班，摩柯次和妮雪去膩歪了，比約大叔腿腳不好，就隻剩下他一個了。

他開始想念那未曾見面的貝斯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