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柯次突然頓住了腳步,站到斯卡蒂身旁。
從斯卡蒂的視角能看到他削瘦的面龐,上揚的嘴角透着一抹狡詐,像是一個賭場老手。
果不其然,一到四區的地界,摩柯次就提出了賭局。
“你的籌碼呢?”
“飛坦歸你們。”
“不夠。”
拿魯多搖頭,那咧開的嘴角透着幾分兇殘。
他伸手指向摩柯次,說道:“再加上你,你跟我回四區。”
被點名的摩柯次立馬做出嬌羞的模樣,他捂住自己的前胸,咳嗽倆聲夾緊嗓子。
“沒想到,你居然一直惦記着我。”
“那好,如果我們赢了,你得老老實實帶我們去見阿弗。”
米提諾聞言意外地看着摩柯次,他看上去對這個老友很親切,實際卻并不信任。
果然人是擅長将表皮和内裡分割的種族,海嗣就做不到。
這是一個騙子種族,而流星街人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可以,既然如此,賭局是什麼?”拿魯多接受了這個提議,并且心情格外愉悅。
不愧是他的老友,對他耍手段的習慣很是清楚。
拿魯多一開始就沒想過直接帶三人去見阿弗,而是打算先摸清三人的能力,可能的話還能抓倆個回去邀功。
他擡手打了個響指,一個過路人被拉來當見證者。
賭局開盤需要對賭雙方定下籌碼和内容,再由第三方見證才算有效。
摩柯次把斯卡蒂拉到身側,而後蹲下身子,将雙手放在斯卡蒂的肩膀上,對拿魯多說:
“賭,你和這個孩子決鬥的話,誰能赢。”
拿魯多沉默一息後發出了嗤笑。
這個孩子?一個身高還不到他□□的孩子?
“你是在挑釁我嗎,摩柯次。”
“如果是玩笑也該适可而止,你該知道,我不喜歡這樣的玩笑。”
實力是流星街人生存的本錢,尤其是對于四區的戰士。拿魯多對這個玩笑感到氣憤,他知道摩柯次一向油嘴滑舌,但他從不會開這樣愚蠢的玩笑。
“不,我可是很認真的,比離開四區的時候還要認真。”
“......”
“我至今也不明白,你為什麼突然就走了。”
拿魯多松開了緊緊攥着的拳頭,比起荒誕的挑釁,他更在意後者的理由。
他和摩柯次曾經都是四區角鬥場的戰士,摩柯次的無痛神經一度讓他的打法顯得狂烈,吸引了許多人,包括拿魯多自己。
那時候拿魯多很佩服摩柯次不知死活的打法,經常去看他的角鬥,那讓他熱血沸騰。
仿佛舉起拳頭有除了生存以外的什麼别的意義。
後來,拿魯多就順勢加入了阿弗的勢力。
按照他對阿弗提出的要求,拿魯多和摩柯次組成了搭檔,他們在大大小小的決鬥場打了無數場,說是知己知彼也不為過。
直到後來有一天,摩柯次和阿弗談了條件,打算離開。
“你打算去哪?”
“治病,可能是六區,可能是流星街外面。”
“你有病?”拿魯多呆呆地問了句,給摩柯次氣笑了。
“是阿,所以我得溜了。”摩柯次故作輕松地聳肩,将行李挎在身上,而後邁着沉重的步伐離開。
這離别的一幕拿魯多記的可是清清楚楚。為了不打擾摩柯次的治療,他一直沒提起過回角鬥場的事。
他暗暗注意着摩柯次的狀态,看到他沒有離開流星街,在六區定居還有個女人,晚上經常去三區後還放下了心。
看樣子不是不治之症,那就沒問題了。
“你現在活蹦亂跳的樣子,我可不覺得真是為了治病。”拿魯多說,“還是因為厭倦了角鬥場的日子?”
這樣的人也不少見,在阿弗手下呆了幾年,許多老家夥都走了,新人幹了一陣就跑路了,拿魯多都看在眼裡。
“不全是。”摩柯次不想再解釋,“你接受賭局内容嗎?”
他可不想再磨磨唧唧下去,飛坦到底是個孩子,萬一阿弗開出誘惑的條件,到時候飛坦不願意回去可是個麻煩事。
“哼。”
“必須接受啊!”
拿魯多答應了下來,就賭注而言他是絕對有利的一方。
他警惕地看着斯卡蒂,既然不是玩笑,那這個孩子身上必然有某種能力,而且一定是非常克制他的東西。
從開始的穩操勝券到現在的惶惶不安,拿魯多沒有選擇,因為摩柯次抓住了他最大的弱點。
他希望摩柯次回四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