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傳說中,她把藥材給煉金師後就死了吧?”
怎麼會有子嗣?男人不明白。
“女巫給煉金師的最後一味藥材就是用自己的生命提煉出來的鱗片,煉金師做出仙丹後重回年輕的同時,誕下的血脈再也無法保持純潔。”
古沃林輕歎:“我們的家族在此後百年不斷延展,其他領地的貴族為了知曉煉金師的秘密與我們聯姻,血脈擴散也愈加稀薄。”
“大主教貝勒姆之所以能在過去那場秘密的實驗存活,這并非偶然,帕普激發了他原本的血脈。”
“你知道,女巫之血,最早是被用來做什麼的嗎?”
男人不知,忒爾曼也搖頭,這距離他們的時代實在太過久遠。
若非先祖執意把相關書籍鎖在匣子中,身為族長的古沃林也不敢相信,他們的血脈中居然存在非人的部分。
“祭祀和召喚異物。”
至于這個異物是什麼,在那個年代有很多說法,不同信仰裡有不同的至高神,有的醜陋,有的邪祟,它們隻滿足召喚者的欲望,本身沒有善惡可言。
“成為女巫必須要獲得某一至高神的認可,因此女巫本身也可以作為祭祀的材料,那一代的巫女侍奉的正好是某種海洋異物,她用聲音換來了認可。”
“聽起來是不是很像潘多拉的交易?”
男人的眉頭緊蹙,“當年古沃林的先祖們加入黑暗大陸的探險莫非就是想要搞清楚自己的起源?”
“沒錯,所以我們招惹災禍,并且試圖刨析它和我們的相性,貝勒姆是唯一成功的實驗品。”
“他并不知道,解救他的是我們自身的詛咒。”
古沃林長歎,“他統一了南方大陸,并且将所有不受潘多拉幹擾的貴族并入古沃林,其實那本就是我們的同胞。”
“後面的故事你都知道了,如果沒有濁心的話,南方大陸應該會一直風平浪靜下去。”
男人不解,濁心已經消失許久,他們的盟友是羅德萊亞,帶來風暴的也應該是他。
“那位吟遊歌手?”他的語氣微妙。
“你覺得她的出現是偶然嗎?”
古沃林微笑着搖頭,眼底卻帶着濃濃的悲哀。
“歌聲可以出現在世界的任何一個大陸闆塊,唯獨不會是南方大陸。”
“她不是古沃林卻不受奧斯曼和西洛斯的影響,甚至用自己的歌聲吸引了羅德萊亞,這意味着什麼?”
男人心中有了一個猜測,但他不敢說,隻是沉沉的低下頭,嘴唇顫抖。
“她......也是一位女巫。”
古沃林很早就猜測,直到福音做出預言的時候他才确信這一點,并且迅速和羅德萊亞接線。
他看到伊祖米克的時候,靈魂産生了本能的顫栗,答案顯而易見,他們選擇臣服。
“羅德萊亞和貝格羅塞都選擇了濁心,古沃林也選擇了她,這一局,奧斯曼輸的不冤。”
古沃林把棋盤上的國王移走,放上女皇的棋子。
“不知道這一次,女巫又能給這片大陸帶來多久的和平。”
忒爾曼望向古沃林,沉默許久開口道:“如果你告訴他真相,也許他也不用喪命了。”
“你在責怪我嗎,忒爾曼。”
“不,我隻是......很可惜。”
“他或許會聽西洛斯的話,但不會聽我的。”古沃林搖搖頭,“他需要的是有人能阻止他。”
隻有被徹底遏制到無法反抗的境地,他才會選擇放棄王冠。
選擇臣服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