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袖落下遮蓋詭異的凸起,無人會察覺。
“桀諾爺爺答應邀約了嗎?”
在回到揍敵客去見它前,斯卡蒂詢問了一下尼薇那邊的情況。
“他不會拒絕我。”尼薇的語氣笃定而随意,哪怕是不被地圖标記的領地,桀諾也會相信她選擇約會場所的眼光。
“需要我幫忙嗎?”
“我能說服他。”
“我相信你,必要的時候可以抹殺。當然,時機由你自行判斷。”
斯卡蒂找到傳送标記點,“我回揍敵客确認一些事,在此之前你得拖住他。我并不願意一次性與太多人為敵,那不明智。”
“...揍敵客還有什麼是你值得好奇的?”
尼薇對那片冷寂的領地隻剩下無聊的印象,戰亂和殺戮本不該如此秩序而沉默,揍敵客習慣于玩弄刀柄,他們的理智讓暗殺這一行為顯得過于拘謹刻闆。
桀諾倒是喜歡玩些不一樣的花招,年輕的時候偶爾也會浪漫地跟她比劃兩下。後來就把任務全甩給席巴,天天喝龍井茶在外轉悠。
荒廢,她走了之後尤其是。基裘總是和家裡的每個人不對付,時不時就把這些瑣事往她這倒。桀諾的壞話她也聽了不少。
也幸虧她不在揍敵客,否則還得多受一個神經質叨擾。
這種家裡出個什麼樣的怪胎都不稀奇。
“我找到了最後一位血親的痕迹,它或許就藏在枯枯戮山,經過漫長的歲月等待我的降臨。你知道過去枯枯戮山火山口的位置麼?”
“不清楚,馬哈可能知道。”
馬哈是最熟悉枯枯戮山的人,至少在尼薇的記憶裡,他在桀諾還年輕時就已經是後花園的常客了。
釣魚,種地,摘果子,時不時給看家犬加點蔬菜。
雖然馬哈總是神出鬼沒,但能見到他的大部分時候除了家族聚會就是在後山。
他似乎在揍敵客過着一種離群索居的奇妙生活。礙于輩分,現家主席巴鮮少過問他的音訊。因此,斯卡蒂對此人也是所知甚少。
“無論如何,我們會找到它的。”
斯卡蒂現在有絕對的自信可以與整個揍敵客為敵,隻是比起身體上的屠戮,進化的理念更傾向用文明的方式對待這些弱小的種族。
“我相信它一直都在那裡。”
未來與過去,同胞總是亘古不變地守候在原地,直到血脈将它們互相吸引,超越時間與空間再度重逢。
“祝你好運。”
尼薇的信息頻中斷,斯卡蒂踏入傳送點。
揍敵客的主宅,桀諾收到意外的信件,簽署名為尼薇·揍敵客附加一張地圖碎片,海洋的某一處被标記了星号。
“我想我們該談談了,來這裡找我。”
桀諾目讀後輕笑一聲,将信件撕碎丢進垃圾桶,剩下的地圖紙随手放進兜裡。
“還是老樣子。”
不容拒絕的語氣,桀諾幾乎能想象到尼薇寫信時認真的模樣。
這麼多年從來沒變過,兩個臭脾氣的人湊在一起,恍恍惚惚居然過了這麼久。
久到他現在有了五個子孫,卻丢了老婆。
确實該談談了。
桀諾孤身一人離開揍敵客,路過池邊沉默釣魚的馬哈,兩人相視點頭後錯開視線。
馬哈盯着幽靜的水面,那裡仿佛有黑影遊過。
他放下魚鈎,耐心的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