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微妙的對布魯斯說話方式的信任，傑森沒跟着一起去外面收尾。

夜翼和紅羅賓去和警署對接這群失去行動能力的殺手，破爛房間裡隻剩下蝙蝠俠和他，以及事件的主角。

達米安抱住膝蓋坐在地上，他低着頭，聽着父親對自己的指責。

最尊敬的父親不斷的否定着他，這些還沒有發生的未來成為了标簽和判斷，他不知道要怎麼反駁，隻能皺着鼻子看腳底的陰影。

布魯斯的聲音聽不出悲喜。

“我曾看見過未來。”

“我知道你母親的陰謀，達米安——”

傑森很難繼續保持沉默了，雖然蝙蝠俠總是對的，但達米安隻是一個孩子。

額，雖然他破壞力驚人，但也隻有十多歲，是必須知道發生了什麼，可總有相對溫和一些的方式。

現在，此刻，也許他不是什麼能拯救氣氛的人，但總歸可以稍微潤滑一下。

“他被驚着了，布魯斯。”

“讓他先緩緩。”

可這沒起到什麼作用。

蝙蝠俠沒有理會紅頭罩，一刻不停的繼續，他明白傑森維護的意味，但長痛與短痛哪個更高效一目了然。

他比任何人都要心疼達米安。

“她希望你以羅賓的身份加入我們，她想讓你取我而代之，而這絕對不可能發生。”

“因為……如果你成為蝙蝠俠……”

“一切都會分崩離析。”

傑森無意識的張嘴又閉合，他看見了達米安擡起來的臉，一瞬間幻視了當初他還是羅賓的時候被禁止夜巡時的表情。

但還是有點不同的。

達米安還信任着布魯斯，他覺得布魯斯不會真的不需要他，而傑森知道，布魯斯愛着達米安，毫無疑問的。

所以……這裡沒什麼事要他做了。

傑森還是對達米安報以擔憂，但他看着還大有話談的父子二人，放平心态拎着頭盔找迪克去了。

幾個人先一步回了莊園。

他久違的在蝙蝠洞吃夜宵，就着新出現的牛細嚼慢咽。

蝙蝠俠在外面繼續打拼赴約塔利亞，達米安被蝙蝠車運回了莊園，羅賓果然還是精力旺盛，一點也看不到剛才的蔫吧樣子。

迪克給牛喂了把草，為傑森解釋達米安的新寵物‘蝙蝠牛’，他表示達米安在救下它之後變成素食主義者了。

“蝙蝠牛？你們這幫家夥是都瘋了吧。”

傑森為這個名字而震撼。

“我看加個牛排還差不多。”

達米安換好阿福準備的T恤，當他聽到傑森發表‘牛排’言論時怒然出聲。

“不許碰她！”

“瘋了的人是你！還有父親，他居然會相信你！”

小炮仗再次被點燃，傑森暗叫不好，舉起手做投降狀。

“我開玩笑的，哈哈。”

他小聲嘀咕。

“跟你一比布魯斯都萌翻了。”

“格雷森，這小鬼是你調教出來的？”

他朝着旁邊的迪克揶揄。

迪克無語回望，這跟他有什麼關系，當初紅頭罩出道的時候幹過多少讓全家火冒三丈的破事。

大哥指出達米安看他不順眼的關鍵原因。

“少來吧傑森，你當初那句‘蝙蝠俠已死’的屁話他可還記着呢。”

“行行好吧夥計們。”

“蝙蝠俠還在一個人努力爬樓呢。”

提姆終于插嘴，無法幫助蝙蝠俠使他焦慮，無法和往常一樣足夠冷靜。

前不久他還在發愁無事可做給自己放假，現在就直接進入了末日片場，而且蝙蝠俠再次隔絕了他們。

這讓他和被留下的大夥都窩着一股火。

“先生們稍安勿躁，我理解各位心中的沮喪，但布魯斯老爺堅持獨自前往。”

阿福從黑暗中走出，他拎着航空箱走到孩子們中間，皮毛黑亮的大狗坐在他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