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真不能在他面前提起臨安郡主了。
宮殿内布置十分華麗,天還未黑下,便已燃起燈火,君晏知在自己的位置坐下,君燕綏坐在離她稍遠的地方,周圍都是皇室子弟。
聽聞了前段時日的事,紛紛表達了對她的同情,并唾棄了一下楚随年。
年紀一大把,竟關上門來說一個姑娘家的小話,真讓人不齒。
這事對君晏知倒沒造成什麼影響,她亦不覺得自己被一個長輩看不上是什麼丢人的事。
要說丢人,眼下的楚家定比她丢人多了。
楚家子弟也有許多在朝為官者,往日裡出入各種場合,都十分驕傲神氣,今日卻低調了很多。
進來後也不曾與旁人高談闊論了,隻坐在那,瞧起來老實的不行。
但君晏知知道,這隻是暫時的。
一旦楚家得勢,他們又會重新仰起頭來,嚣嚣張張的做人。
她垂眸百無聊賴的等着宴會開始,忽而,有一道視線落在她身上,帶了點情不自禁的恨意,君晏知擡頭,遙遙望見一人,一身藍色衣袍,坐在楚言身邊,仔細想了想,原來是楚言的兄長,楚簡。
君晏知擡了手中酒杯,向他示意,然後仰頭喝下。
楚簡見她發現,勉強勾出幾分笑意,也回了一杯酒,他旁邊的楚言惹了禍後再也不見那日起哄的神氣了,把頭埋的死低,跟鹌鹑似的。
君晏知喝了杯酒便收回視線,又坐一會兒,見天色還早,站起身打算出去透透氣,席間濃郁的脂粉香,佳肴酒味摻雜,憋的她有些懷念清冽的空氣。
然而才走出去沒多遠,就迎面碰上單手負在身後,白裳清雅俊秀,身形颀長的沈雲恒,與二皇子君燕庭一同走來。
她停了一下,想到都看見二皇子了,不打個招呼也說不過去,便遠遠站在那等他們走近。
誰知沈雲恒一見到她,原本即便面對皇子也從容不迫的步伐立馬亂了,低頭說了句什麼,便轉身慌亂離開,竟是第二眼也未曾給她。
君晏知:……
這得讨厭成什麼樣啊,原來前世她竟逼迫了一個這樣讨厭她的男子與她成婚。
想必和她相處的日日夜夜,他都幾欲作嘔。
君燕庭見狀也有幾分愣神,片刻才重新擡腳,“堂姐,懷章說……”
“你不必與我說,入席吧。”
她聽見沈雲恒的字皺了皺眉,語氣頗為冷淡,也沒了透氣的心思,轉身回去。
君燕庭看看沈雲恒離去的方向,又看看她,點了頭,快走兩步到她身側,與她一同入席。